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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晚悦从楼下取来两坛酒,扔过去一坛与桓鸩痛饮,他伸手接过,拔下木塞,豪迈的喝着,忘却忧愁与悲伤,有的只是快乐,
烈酒入喉,由心口直到胃部都是暖的,她愿这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但她好像逃不出他的手心,总是在她想要忘记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或许这就是最心酸的爱,爱?那是爱?她觉得这更像是一种习惯,现在是时候要忘记这个恶习了,她想要亲手抹杀掉,一切罪恶。
“高晚悦,你是酒鬼吗?”
桓鸩手里的酒一点没动,望着她喝得尽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遇到一点挫折就停滞不前,在原地不动,
“酒鬼?我吗?”
她轻咳了两声,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确实自己现在的样子与酒鬼没什么分别,除了她是个女子,
高晚悦跌坐在垫子上,桓鸩站在窗边,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你看我的眼睛。”
说着指着自己的眼睛,
她这双眼睛本不是自己的,惊讶地看着这与众不同的瞳色,所有的人都把她当做一个怪人,观察她总是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很是不爽,
“很美。”
他走了过去,抚摸上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淡淡哀伤,他记得曾经这瞳色是与高洋一样漆黑不见底的深邃,如今像是江南烟雨过后的朦胧,带着雾气经久不散。
“我是妖孽,是不祥之人,就是因为这双眼睛!
哈哈!”
她尴尬的笑着,她想像其他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上天不庇佑,非要让她这样不平凡的生活,给了她重新活下去的机会,却要捉弄于她,
“别人的话不用理会,做好自己!”
他收回手,拨拢着她凌乱的发丝,声音冷漠,却带着轻柔,
“桓鸩,你说,要是有人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办?”
她咽下一口烈酒,眼眶发红,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桓鸩,伸手想要抚摸他肤如凝脂的脸颊,她总会有种错觉他与元怙有三分相像,
“加倍偿还!”
他声音低沉,带着愤恨,像是咬牙切齿的感觉,看着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她只是将自己当做元怙了,刚才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对,定要他付出代价。”
高晚悦抿着嘴笑着,无论是谁,伤了她一分,她就要伤了那人两分!
他抓住高晚悦的手,想将这洁白柔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应该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却推搡着想要挣脱他的手腕,
“桓公子,这样不得体。”
她意味深长的笑着,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现在身上仍有重担,想要轻松地随心所欲的生活还是不可能。
“安夫人,这么晚了您也该回府了。”
他松开了手,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遇到了她也只会伸出自己爪牙,想要捏得越紧越是会伤害到她。
“好不想回去。”
她现在这个样子又会有人说三道四,一身男装,还带着个男子回去,一身酒气,不过又是说些什么不守妇道啊、养面首啊之类的话,说她什么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安幼厥听了之后会有怎样的感想。
“那跟我走。”
他蹲下身看着高晚悦,他想要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想要回到当初,一个、两个、都不见了,现在他的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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