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说：&ldo;你又在想象了，我和治文，都是要告别这丑陋人世的老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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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你们找到了一个接班人。

&rdo;

周长路继续沉默，也没有再掀土，那兰知道，他正惊诧于自己的发现。

&ldo;楚怀山，他将继承你们的衣钵，将血巾断指案继续下去。

&rdo;

35血巾断指永不绝

那兰一直在琢磨，是谁将韩茜和楚怀山被关押的视频传到自己手机上，又是谁发短信一步步将自己带到防空洞后门，又是谁将自己打昏。

最关键的问题是，谁会知道自己匆匆赶到了通江旅社旧址。

除了警方，知道自己连夜赶到通江旅社、又有技术能发视频给自己的，只有楚怀山。

楚怀山现在没有被绑在这个地穴里，因为他根本就是自由之身。

还记得周长路曾提到他对新近的电脑网络技术一窍不通，&ldo;心声&rdo;社团活动通过网站和微博的组织工作都由董珮纶一手操作，如果此言不虚，即便录制视频、传输视频的技术性并不算高，由他亲手来传的可能性也不大。

更不用说他同时还要绑架陈玉栋。

楚怀山几乎是唯一的可能。

是他将自己引入地下旅社两公顷废墟的另一个角落，是他击昏了自己，又将自己和韩茜运到此地。

这样，周长路得以从容地对付陈玉栋。

完美的合作。

完美的结果。

那兰说：&ldo;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rdo;

一旁已真真切切半截入土的陈玉栋忽然开口：&ldo;因为我。

&rdo;

周长路冷笑说：&ldo;你自视太高。

&rdo;又铲了一堆土下去，但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陈玉栋说：&ldo;楚怀山可能是罗强的儿子。

&rdo;

那兰惊呆，但周长路只是站在那儿继续犹豫，没有震惊，也没有露出觉得荒谬的不屑一顾。

&ldo;我一直对这位神通广大的志愿者很好奇，做刑侦的坏习惯，就是比较爱打听。

正好我现在退休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好在音乐学院附中不大，附中家属院的老人们没有人不知道楚家的‐‐楚怀山的外公楚修远曾是音乐学院附中的校长，全国有名的音乐理论和音乐教育专家。

更有名的是楚家四个女儿，被戏称为&lso;四仙女&rso;。

两个大女儿是双胞胎，一个嫁了位在四川的军区司令，一个嫁到北京外交部某个官府里，可惜的是两个小女儿，小时候虽然没吃什么大苦头，但&lso;文革&rso;里楚修远夫妇去了干校，她们没读上什么书，整天在外面瞎混，尤其三女儿楚蓉，缺少节制，混习惯了，等&lso;文革&rso;结束了好多年，她还是没有个正经的工作，好在因为长得漂亮，有些杂志和服装店会找她拍广告照片儿，算是很早一批平面模特了，瞧，我到这会儿才和罗强联系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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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开了家照相馆，更是个爱偷拍美女的&ldo;小流氓&rdo;。

陈玉栋又说：&ldo;了解楚家的人都没有直接提到罗强，他们只知道在八十年代中期，就是那个血巾断指案枪毙了一个人后，好长一阵子楚蓉不见了，邻居们甚至以为是楚校长受不了女儿的乖张和顽劣，把她送到了国外或者某个姐姐那里去调教，又过了一阵子才发现，校长家的小洋楼里传来了娃娃的哭声。

&ldo;瞧，那年头未婚先孕还是蛮大的一件事儿，又摊上在校长家，一时间流言蜚语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