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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暝的指尖在梨花木的矮几上轻轻敲了敲,抬手摸了摸雁长风的头,笑道:&ldo;好吧,那你就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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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长风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应了一声。
雁长风走后,巫暝转过屏风,看见花鹤翎还坐在原地参悟这件事,走过去替他添了快新炭,又将他手里的汤婆子取出来,换了新的热水,再给他塞回去。
巫暝问他:&ldo;想什么呢?&rdo;
花鹤翎皱着眉头,困惑道:&ldo;你就一点都不生气?&rdo;
巫暝一脸莫名,问:&ldo;气什么?&rdo;
这时,他顺着花鹤翎的目光寻去,看见那屏风上梅影,恍然道:&ldo;哦,你是说小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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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暝莞尔一笑,道:&ldo;他遇上一个喜欢他的人,他也喜欢,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rdo;
花鹤翎沉默了片刻,问:&ldo;南疆有这样的风俗吗?&rdo;
巫暝失笑道:&ldo;没有。
只有我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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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鹤翎问:&ldo;我能请教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rdo;
巫暝组织了一下言语,道:&ldo;鹤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我和小雁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归处。
他生在军营里,长在军营里,爱情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全部,即使不是因为一个人,他也会因为其他种种原因与我离别,或许是为了他的理想,或许是为了他的同袍,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我只是他的锦上添花。
故我从来不曾对他抱有占有之心,早已做足了离别的准备,自然就不会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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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鹤翎道:&ldo;可他现在正因为另一个人而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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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暝道:&ldo;对啊。
小雁方才对我说,他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一直所参悟的人生正是如此,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爱上另一个人,感觉这种东西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我怎么好怪他呢?况且他一下定决心就过来和我摊牌,和世间许多拖泥带水,左右摇摆的男人相比,这是男子汉有担当的表现,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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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鹤翎彻底没了脾气道:&ldo;一般人都会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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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暝笑了笑,道:&ldo;我也有点失落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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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这样说,巫暝的嘴角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叫花鹤翎彻底无话可说了。
那天夜里他做了个梦,竟梦见自己成亲,巫暝笑盈盈的向他道贺。
明明算是个好梦了,他却因此惊醒过来,怅然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荡过一阵阵绝望。
可这事居然还没完。
仲春的时候,雁长风在情场上完败而归,这个大孩子初恋是巫暝这朵奇葩,是以从未在情场上受过挫折,一时难过的大哭了一场。
巫暝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赶到武王城去,替雁长风请了一个月的长假,骑着快马冲进军营里,一把将人搂上马来,绝尘而去,带着雁长风去了一趟苍山洱海散心。
回来以后,两人一切如初,像是那几个月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花鹤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冬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的一场怪梦。
直到前阵子,回到长安,在老宅里见到长兄教侄儿景玉读书,才恍然觉得,巫暝真是个禽兽。
但无论如何,巫暝是不会对雁长风袖手旁观的。
花鹤翎问:&ldo;现在就走吗?还是需准备些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