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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案已结,王将军可以心安了,挑些好去处游玩休憩几日也不错。
&rdo;那京官话中微微带笑,忽然问,&ldo;王将军可曾游过嶞山云梯?&rdo;
王获面有惑色,暂时转眼看着那人,摇了摇头。
那人笑道:&ldo;嶞山险峰连绵,峭壁万丈,山势极为陡峻。
传说古时有一位无名巧匠,以万余木板沿石壁叠上,修筑登山云梯。
无绳索,无支柱,无栏栅。
世人虽借梯道直上,却往往因为愈高愈陡,半途而废。
仅有一名云游的苦行僧,一个接着一个踏板,苦心积虑,终于攀到云梯最顶。
可那些木板经了多年日晒雨淋,年久失修,最后的那一级受潮腐坏,踩上去时差点断裂叫他摔死。
偏偏那僧人有颗俗心,极为记仇,登上巅峰之后,始终忍不住要出那一口恶气,于是他回身去踢了那板子一脚,谁知就是那一转身,失足落崖,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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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获身形微微一晃。
而那京官却不紧不慢补了一句:&ldo;若那僧人全心全意登峰,撇开那块碍脚的踏板,说不定早在众峰之顶,一览群山壮阔了。
可惜他心眼容不下沙砾,白白葬送了好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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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话头回转:&ldo;是个好去处,将军闲时不妨去游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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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获半晌才缓缓颔首,道了声谢。
&ldo;本官回京路上恰好路过陈焉原籍,押送之事,可以代劳。
离京时已禀报过大丞相,车马俱备,也好替将军减一桩苦劳。
&rdo;那人恭敬地对王获一作揖,从容优雅。
王获脸色数变,慢慢点了头。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条性命几经生死交界,竟得保全,惘然不已。
直至出狱那日仍觉着活在梦中。
所有昔日积攒的一点财物皆被没收,充了军饷。
他只留下一柄老剑,几本兵书。
离开幽都那日,王获竟然没派一人跟随押解的车马。
他粗服糙衣,黯然坐在车厢一角,如行尸走肉,不言语,不动弹,只终日盯着颠簸的车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