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06东方玄

东方素外出平叛的大军刚离神京，东方玄就带着羽林甲士冲进东宫，他们把元修如生生从病榻上拉扯下来。

即使没有力气，元修如仍然摆出太子的威严，他甩开架着他的侍卫，质问东方玄来意。

&ldo;多有得罪了，殿下，&rdo;东方玄笑道，仿佛有意讥讽对方，&ldo;我父皇有请。

&rdo;

&ldo;既然是去拜见长辈，总容我梳头更衣吧。

&rdo;

东方玄叫来门外侍女为他洗脸束发，元修如往日的衣衫还整整齐齐地收在东宫，他便选了一件素白的便服的穿上。

东方玄指着这个侍女，&ldo;你有什么话留给阿哥，便对她讲吧。

&rdo;

&ldo;没什么话。

&rdo;元修如起身从容走出殿门，东方玄跟在身后，虽是押送，情形却如同昔日他仍为羽林时陪同太子外出。

元修如轻车熟路走进宣武殿，只是殿中高位上坐的已不是那个多年来把他捧在手心的父皇了。

他向东方式施礼，行的不是君臣之礼，而是寻常人家对长辈的礼数，&ldo;修如见过舅父。

&rdo;

&ldo;多年不见，你受委屈了。

&rdo;东方式见他如此，原本紧绷的脸骤然松弛，&ldo;去你父母坟上看过吗？&rdo;

&ldo;孩儿罪孽深重，累及双亲，并无颜面祭扫。

&rdo;

&ldo;你父亲也是忒绝情，不然何至于斯！

&rdo;东方式阴沉着一句，&ldo;如儿，舅舅虽然心疼你，但眼下局势已然如此……&rdo;

&ldo;兴衰变灭，古之常理，人不可夺。

生民困苦，眼下自当以安定天下为先。

&rdo;元修如坦然道，&ldo;修如还要拜谢舅父活命之恩。

&rdo;

东方式对他的表现颇感意外，&ldo;你能这样懂事，让人欣慰。

&rdo;他用眼神暗示东方玄屏退武士，又道，&ldo;前一阵子，素儿一直照料你在东宫休养，现在他不在神京，你也不方便一直住在那儿。

你母亲生前住的地方还空着，朕命人给她设了灵堂。

你就搬过去，一则尽尽孝心，二则也有旧人照顾。

&rdo;

东方皇后生前一直住在禁宫中轴上的柔慈殿，乱匪入京时宫人逃散大半。

新君登基，东方式为妹妹在殿中设灵，召集道冠为之幽醮，追荐亡灵，招魂祈福。

除了几个侍奉过皇后老仆弱婢，殿中内外尽皆是新帝安插之人，元修如被送往柔慈殿，便完全落入东方式的掌控中。

如果有需要，元修如很快就会病重不治或因失母哀恸而亡。

元修如去后，东方玄问父亲是否真的放弃斩草除根，东方式道，&ldo;黄冠道长进献秘术，以前朝皇室嫡派之血炼制血龙金丹，炼成九粒可唤醒金龙，将这些金丹铸进九条金龙之中，分别埋入九州天地元气聚合之地，可让金龙永镇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