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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第2页）

“死了么？”

安然这会儿疼的微微有些麻木，痛感没有那么敏锐了，但也知道距离死更近了。

安子程试了试杜阳的鼻息和脉搏后回到安然身边对安然说：“死了。”

安子程的话语里满是悲伤，因为杜阳的死同样代表了安然的结局。

果然。

在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往上涌的时候安然抿着嘴想要忍住，然而血液还是从他的嘴角往外溢，越来越多……

“安然，安然，宝贝，宝贝，你忍忍，医生很快就来了……”

安子程眼眶泛红，喉头哽咽。

安家主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远远听见声音安家主就感到不对，直接将司机打发走了，径自一人走进别墅。

安夫人选择待客的地点正是一楼客厅，安家主自然是一进来就看到了抱着安然崩溃不已的儿子，满目震惊心神恍惚的妻子，以及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的侄子。

他不过去了公司大半天而已……

安夫人看见安家主仿佛找到了支撑般走过去抱住他，道：“阿昇我真不知道小阳要杀死安然，他只是说让我没事就将安然叫来说说他，教训一番什么的，今天我根本不知道小阳杀毒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说到最后安夫人已经开始抽泣。

“我知道了，你先坐会。”

安家主推开安夫人，扶着她在沙发坐好，才发现她已经满面泪痕。

安家主这会儿却没太多时间心疼安夫人，杜阳他估计没救了，刚刚换了角度后他就看见儿子怀里的安然状态也是非常糟糕，儿子胸前已经被染红一片，结合妻子的话，不难猜出安然应该是中了杜阳下的毒，而杜阳……不是安然就是自家儿子下的手。

还好他回来了，要不连个收拾善后的人都没有。

安子程知道安家主回来，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安然之外的存在。

医生怎么还不来！

他感觉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哪怕理智清楚，即便医生来了也没用了。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怪你。”

安然觉得自己这会儿意识飘飘呼呼，整个人却是好过不少，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好。”

不管是一件事还是一百一千件事情，只要安然说出来他就全部答应。

“我希望遇见我爱上我是一件让你幸福的事情，虽然以后我不在了，但我允许你继续爱我。”

安然说。

“我会继续爱你，在我有生之年。”

安子程低着头，恨不得将视线粘在安然脸上，他看着安然在听他说完话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而后眉头一皱嘴角又溢出许多鲜红的血液。

安然忍着难受再次看了安子程一眼，有些难过，有些不舍，但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最终叫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由缓缓的闭上双眼，外界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安子程好像真的很难过。

这是安然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念头。

在安然呼吸停止的那刻，安子程颤抖着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从他的眼角落到安然脸上。

安家主在心中深深的叹息，找来一件大衣将地上的杜阳抱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安子程依旧维持着那个动作，只不过除了泛红的双眼已经看不出刚刚哭过，整个人透着一股冰冷与肃杀，安夫人见此颇为担心，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她对上安子程那满是寒冰的双眼时忍不住退后，踉跄着回到沙发坐下，之前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安夫人恍然间悲哀的明白，他们母子之间有了一个巨大的隔阂，永远无法消去的那种。

她忽然开始怨恨起杜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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