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间看到了陈森的指甲，没有月牙白？

我记得他身体很好的……

“叶老师，你怎么了？”

赵泽昊这时问了一句，我看看他，又看看陈森。

“没事……我是想说，我可能是不太冷静。

你们不知道，今天早晨我一开办公室门，全是血。

我是做法医这么多年，但我碰的都是尸体。

那不等于说，我就不怕别人把我变成尸体。

所以我的情绪……我承认，是有点问题，抱歉。”

陈森对我笑笑：“你能冷静下来就好。

说说吧，为什么突然对小赵还活着这件事，这么在意？”

我没立刻回答陈森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是正常的黑眼仁。

现在是夜里，酒馆的灯光肯定比不上白天的日光。

在这灯光下，陈森的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就是因为太黑了，所以这不正常。

然后，我又看了看赵泽昊。

这小子的眼睛，是正常的棕色的眼仁。

接着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梅酒，同时悄悄瞄了一眼赵泽昊的手。

重点看指甲。

当时，我松了口气，他的指甲也是正常的。

“怎么了，老叶，怎么不说话？”

陈森这时提醒我一句，我还没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我一笑：“我还能说什么，气话呗……昨天那么大的事儿，他旷工不说，今天到晚上才想到给我打个电话，我当然希望死的是他！”

说着，我狠狠瞪了赵泽昊一眼。

“叶老师，我……我也觉得特不好意思，我……”

“你闭嘴！

哎对了，你找我干什么？你还有脸来看我是吧？滚蛋，明天也不用去法医中心了，现在就给我滚！”

我突然对着赵泽昊吼了一句。

平时我虽然对赵泽昊不怎么客气，但还是头一次直接发火。

赵泽昊被我骂得一愣，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我直接伸手指着他脑门：“我现在让你从这滚出去，你是没听见，还是聋了啊？！”

这下赵泽昊终于是来了脾气：“叶瀚！

你过分了啊，我是不着调，但是在法医中心做实习生这段时间，我也够尊敬你吧？你这直接就让人‘滚’，过分了吧？太不给面儿了吧？！

欺负我脾气好是吧？！”

“你还来劲儿了？你滚不滚？”

我看着赵泽昊。

他也看着我。

陈森咳嗽一声：“小赵，你叶老师他最近情绪不太好……你体谅一下，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情绪不好？他活该！

我特么就是贱，压根不问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