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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4页）

&ldo;在哪里？&rdo;

&ldo;泰国。

马来。

&rdo;

&ldo;我也到过那里。

那里的海更有味道。

&rdo;

&ldo;嗯，这里的海，快要被城市和产业吞没了。

一点粗暴感也没有。

&rdo;

&ldo;为什么大海要有粗暴感？&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差点淹死在泰国，喝了好多水。

&rdo;

&ldo;怎么会？&rdo;

&ldo;一直往前游。

一定会。

&rdo;

陈放笑道：&ldo;粗暴的是你。

&rdo;

李周曼也笑了：&ldo;自作孽不可活是吧。

&rdo;

&ldo;那时候怎么了？&rdo;

&ldo;那天在皇帝岛，阳光灿烂，海水近处浅绿，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是墨绿，接着青蓝，远处靠近天际的海平面是墨水一样的颜色，就像昨夜的天空。

我和他们一起往海里游。

&rdo;

&ldo;他们？&rdo;

&ldo;家人。

浅滩里我往前走，水到胸口了开始游，在水里看细沙，一缕一缕横斜着漂移，像被风吹出来的一样。

太阳射在水里映出的光辉，拖着暗影，美得像梦。

海水温凉。

越往前，水光越柔，水越凉，四周的海水像墨水打翻了一样，慢慢变蓝、变黑。

到后来冷得吓人了，水里黑的看不见水底的沙子。

可我已经不想停了。

&rdo;

陈放听至此，眼睛垂视着面前的沙子，目光依旧柔和，却多了些李周曼未曾留意的诧异和怜悯。

他伸手抓住一把沙子，细沙从指缝满满溢出，漏下。

李周曼像手中的沙子，他忽然这样想，李周曼是他抓不住更不能妄图留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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