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雅兰小声道，不是他想打扰对方回忆，而是服务员已经将菜端上来。

“人鱼也有梦想，”

他们也想跟繁衍者一样奋斗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想有一天能站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风采，提姆嘴角微扯，“知道吗？我是自愿接受手术改造成人鱼，那时候的我被一条人鱼的执着感动，他想走出院子走出主星，他和你一样隐瞒自己的身份学习驾驶战舰，不过他每天只有八个小时，一旦过后就会被发现。

最后他成功了，可是他却死在外太空。”

“怎么就……”

雅兰的心微微抽痛。

“长时间坚持战斗消耗太多体力，”

提姆悲伤道，“等人们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僵硬，真正虽然胜利，却没有人知道他。

上层虽然被他的行为感动，但他们更怕有其他人鱼效仿他的行为，于是这一件事情就被压下。”

“这样值得吗？”

牺牲生命却没人记得，雅兰不只是在问提姆也是在问自己，“他本可以享受生活不用死亡。”

“他死亡时还带着笑容，”

提姆知道那人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的死让我更想改变人鱼的现状，到最后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的提姆很迷茫，改造成人鱼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想着异能等级下降还能练回去，他能做的事情很多，真正做的时候才发现想法太美，现实太残酷。

囧，雅兰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人，这五年来，他听过看过很多这样的故事，心慢慢的麻木，他知道不是不会痛，是已经痛得没有感觉。

“雅兰，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只想让你坚持，”

提姆暗想他们的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但还是能做很多事情，“你是我们的希望，他们会支持你的举措。”

雅兰点头，他不能说什么，因为这是他的命运。

他们跟他说要坚持，他也跟自己说要坚持，雅兰不知道他的坚持能改变什么，但他会一直坚持下去。

吃过午饭，雅兰就和提姆分手，捧着一本书走在蜿蜒的青石小道，感受徐徐的微风，此外，再无其他。

“雅兰，”

尹安远远见到唐雅兰走在前面的小道上，他立马招手跟对方打招呼，见对方没有反应干脆直接走上去，“雅兰，你要去上课吗？”

尹家让尹安选择和雅兰一样的专业，两人现在在同一年级同一班级。

雅兰并不熟悉尹安，但尹安却常常主动和雅兰打招呼。

“不是，”

雅兰摇头，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看书。

“在看什么书？”

尹安凑到雅兰跟前想看书上的内容，却发现是空白页面，“忘了跟你说，尹风现在在你大哥的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