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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慰了好一会儿,祁垣才止住泪,抹了把脸道:我也不是怕,就是,就是气不过。
你也别骂了,那肉包子也不是好惹的。
游骥见他还给人起外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忙道:有什么,再顶天了也是个侯爷,比我们国公府矮一等呢。
若不是我们老爷执意要奉还世券,现在圣上又有准许的意思,他哪敢跟我们公子叫板?我们公子今日肯出面,你便不用怕他们了。
祁垣想了会儿,并不觉得那徐瑨能当靠山。
且不说武安侯似乎不怕他,单看徐瑨那端方严谨,斯文俊秀的模样,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
今天帮他,多半真的是因为那阮鸿。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游骥帮他擦了泪,又喊了两个青衣小童进来,不多会儿,便有人依次送来了热水、香汤、玉肌皂、茉莉油、香泽面脂、铜镜玉梳,并一个专管梳头的小娘。
祁垣在扬州时便是讲究惯了的,早晚用香汤沐浴,八白粉洗面净手,木樨油梳头。
刷牙粉都里搀着香膏,衣服下整日隔着熏笼。
因此今日见这阵仗,也不觉得如何,一样样洗漱整饬完毕。
游骥又拿了一个金累丝束发冠出来。
那发冠小巧精致,金光耀人,看着已经足够贵重,偏生上面还嵌了块淡青色蓝宝,极其少见。
祁垣是见过好东西的,一看单这蓝宝石就要几百金,忙推着不用。
游骥却笑道:若不是三公子带话过来,我哪敢拿这个出来。
更何况今日公子只带了两个小冠,另一个又是御赐的。
你快安生坐着吧。
梳头的小娘子笑着给祁垣束好头发。
游骥在一旁看了会儿,又拿了身月白地团花纹织金缎的袍子出来。
祁垣穿着略有些大,不过当朝道袍盛行,文人尤其爱宽松大衣。
祁垣肌肤雪白,双目清湛,从头到脚一身淡蓝装扮,装扮好往那一站,倒是恍如晴空白玉,格外有种皎然之气。
游骥跟那小娘子不觉都看得呆了呆。
尤其是游骥,直勾勾地盯着祁垣看了会儿,不觉一笑:祁兄可要惹我们表少爷眼红了。
祁垣自己也挺满意,他自从重生过来后还没打扮的这么鲜亮过,照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又背起手走了两步,问:表少爷是谁?
游骥道:就是跟我们少爷在一块的那位。
清高的很,整日的一身白衣穿着,仙风道骨的,也不拿咱当人看。
话里话外,对那人十分不满。
祁垣想了想,刚才那人一身素白春衫,眼睛清秀绵长,唇角含笑,的确有股清高孤洁的气派,跟世家子弟很不一样。
他也不往心里去,照了会儿镜子,便又高兴起来,对游骥道:我那衣服里还有罐香丸,你快拿过来。
游骥给他拿出,神色诧异。
祁垣嘿嘿一笑,从中取出两粒,一粒给他,一粒给刚刚梳头的小娘子,得意道:这青莲香丸,你们拿回去熏衣服或者带身上都极好。
游骥接过去,轻轻一嗅:好香!
祁兄,这么多香丸,你要送多少姑娘?
祁垣把香丸揣袖子里,嘿嘿笑道:我可没打算送姑娘,我是拿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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