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发呆，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王明的名字写在上面，有点碍眼。

季忆想直接按掉，但这么久以来王明对她真的还不错，人家也并没得罪她，她这么做实在不太礼貌。

最终，季忆还是接了电话，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就看看他找她干什么吧。

&ldo;喂？&rdo;季忆轻声道，&ldo;王队长，你找我？&rdo;

王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压抑的喜悦：&ldo;嗯，我正准备去出任务。

&rdo;

&ldo;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呀？&rdo;季忆皱起眉。

&ldo;你之前不是一直不相信龙腾的事吗？&rdo;王明耿直道，&ldo;我跟你说啊，阿强的案子有眉目了。

昨天我装成管道工去龙腾地下停车场查了查，他们果然少了一个司机，我跟那里的管理员套了套近乎，那个管理员上钩了，我正打算再去一趟，这次就问问他关于那个司机的详细问题。

&rdo;

季忆闻言整个人都精神了，她强压着想要替聂明宇辩解的情绪，咬唇道：&ldo;是吗？这么说曾阿强的死真的和龙腾集团有关？&rdo;

&ldo;当然！

&rdo;王明的语气异常确定，&ldo;当时我和阿强约好了在海边见面，就是要说龙腾走私的案子，怎么那么巧他就被撞了？那辆白色的吉普车，我怀疑就是龙腾集团的车。

&rdo;

&ldo;可……&rdo;季忆握紧拳，&ldo;他们……没理由那么做吧，走私，为了什么呢……而且他们这么干有点太傻了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是他们干的吗？&rdo;

&ldo;为了保命呗！

他们别无选择！

&rdo;王明压低声音，&ldo;小忆，我问你，人到底该怎么活？现在社会里有良知的人为什么那么落魄，那么任人宰割？那些无耻贪婪的恶人为什么可以身居高位享受着高等物质，手握决定别人命运的权力？这到底是谁的错？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错了，还是这个社会错了？&rdo;

这到底是谁的错？

反正不是聂明宇的错！

！

！

她不信。

王明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ldo;我知道了。

&rdo;季忆故作镇定道，&ldo;你快去查吧，早点破了案，大家就都开心了。

&rdo;

王明见她终于不反驳他了，很高兴地说：&ldo;嗯，我正在开车，就快到了，你上班吧，我晚上再给你汇报结果。

&rdo;

季忆麻木道：&ldo;希望是个好消息。

&rdo;

&ldo;一定会的。

&rdo;

季忆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挂断他的电话随即拨给了聂明宇。

聂明宇没有很快接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他说：&ldo;你好。

&rdo;

你好？他应该存着她的号才对，这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应该是在家里吧。

&ldo;说话不方便？&rdo;她问道。

&ldo;嗯。

&rdo;似乎有椅子拉动的声音，&ldo;什么事儿？我现在在家，和蕾蕾还有家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