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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有一男子拿着鱼竿坐在江边垂钓,那闲散的模样颇有种姜太公钓鱼的架势。
旁人钓鱼选的是安静之处,眼前人倒好,选了处江轮横行之处。
看这模样也不是真想钓鱼。
安隅迈步过去,站定在其身旁,一株庞大的香樟树正好挡住傍晚那抹残余的阳光。
将她掩住。
“倒是有闲情雅致,”
她开口,话语温淡,无波无澜。
男人闻言,伸手将扣在头上的帽子往脑袋上压了压,浅笑道;“若论闲情雅致,谁人能比得上你先生?”
徐家四少徐绍寒,独享山水之乐,从办公室到住宅,无一不是围绕山水而来。
若论闲情雅致,几人能比得上?外界对其传闻,可谓是颇高。
闻言,安隅冷嗤一声;“我是个俗人,山水之乐也好,棋局之乐也罢,与我而言不过都是一样。”
江风起,一头柔顺的短被吹得四处散开。
她倒也不介意,临江而立,望着浑浊的江水,心底思的却是近两日来的婚姻生活。
她与徐绍寒,像是两个被强行摁倒一起去的人,没有任何相交点。
可这没有相交点的婚姻,既然莫名的擦出了些许火苗。
当真是令人感到忧桑。
“倒是可惜了徐先生这么位才子了,没找位知己红颜,”
男人手中鱼线动了动,他也不急着收线。
江轮轰鸣声响起,安隅伸手将乱糟糟的细别至而后;“自古才子多情,红颜薄命。”
大意是,徐绍寒多不多情她不管,但她还没活够。
男人哂笑了声,手中鱼竿被拉的往下垂,男人伸手将杆子收回,一条鱼儿上了钩。
她静默无言站在身后,心想,这条鱼儿该是有多蠢。
在如此吵闹之地都能上钩。
男人伸手,解了鱼钩将鱼儿又扔回了江面,继续抛鱼线,那动作,一气呵成,俨然是个垂钓爱好者。
“不拿走?”
“拿回家没人做,”
他答,在道;“拿去卖,也没几个钱。”
垂钓者的本意无非是想找处地方清净下来,有没有收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静。
而安隅,活了几十年,也学不来他这么高尚的品行。
她出手,注重结果。
而眼前人,注重过程。
“东西在我后面箱子里,老话常说提醒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依旧是那淡淡的带着规劝的语气,安隅似是没听见,俯身从他箱子里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伸手放进包里。
江风过,丝乱,半空中交织在一起的丝让她像个午夜出行的厉鬼。
“有仇不报非君子,”
言罢,决然转身离去,面上表情没了来时那般轻松。
多的是一份狠厉与决然。
她与胡穗,即便是有关系,那也是欠债人与债主的关系。
赵家的那锅汤,她迟早有天会端了它。
伏久者,飞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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