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陆程期待着过无忧无虑，没有牵挂的日子。

若是哪一天放学回家，不用给这个拖油瓶做饭，那他可真轻松啊。

可真当陆瑟要死了，再也不会有个小拖油瓶等着他回去做饭伺候了，陆程反倒又不舍得了。

人就是这么贱。

陆瑟察觉到病房有人，她睁眼，见是陆程，就让他给自己喂点儿汤。

陆程用小勺子给她喂了几口，陆瑟的胃太久没有进过食了，有些不适应。

只喝了几口，她便喝不下了。

&ldo;我好困啊。

&rdo;陆瑟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拉住陆程的手，又说，&ldo;我想睡，可我又睡不着。

哥，你给我唱首歌呗。

&rdo;

陆程问她，&ldo;要听什么？&rdo;

陆瑟说，&ldo;我要听摇篮曲。

妈妈小时候总爱给我唱这歌，哥，你给我唱一个吧。

&rdo;

陆程说好。

他将凳子搬到床边，坐下，用左手握着妹妹的手。

陆程的右手放在陆瑟的额头上，手指抚摸着陆瑟那枯燥的头发，轻轻唱着‐‐

&ldo;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rdo;

陆程唱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看见陆瑟上半身忽然抽了抽，紧接着，陆瑟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陆程以为她是不舒服，歌声一停，问她，&ldo;怎么了？&rdo;

陆瑟叹息完毕，嘴就闭上了。

没听到她答话，陆程又问，&ldo;陆瑟，你跟哥说说，是不是难受了？&rdo;

陆瑟依然没有说话。

陆程看到有一滴眼泪从陆瑟的眼尾里滚了出来。

他摸了摸她的眼泪，说，&ldo;好好的又哭什么，我唱的有那么难听么？&rdo;他说完，见陆瑟还是没有吱声，陆程还有些困惑。

就睡着了？

陆瑟始终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渐渐地，陆程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变。

他用沾着陆瑟眼泪的手指，伸向了陆瑟的鼻子。

…

没有呼吸了。

－－－－－－题外话－－－－－－

陆瑟终究还是走了。

第一卷013章哥错了

陆程整个人僵坐在陆瑟病床边上，他的手还放在陆瑟的鼻子前面，但他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

&ldo;…&rdo;陆程嘴唇慢慢地翕动了起来，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那些声音中，都装着他的痛苦跟绝望。

忽然，陆程像是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