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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举的西部情结--《西部生命》(6)
我捧着一张他的照片,长时间地端详着。
岁月使照片过于陈旧,过于平静,骑在骆驼上的那个大胡子老人也过于平静。
作为背景的泥岩山系也都过于平静。
在平静中寻找答案太难了。
我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去接通阿吉老人的信息。
可是,我无法进入那种境界。
我只能按照我的思路剪裁他:他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城市,他追寻苍凉,扑向残缺,就像我,在城市里活得憋憋屈屈,却在这里豪情飞扬。
可是,我只不过是个匆匆游客,他却在这里终其一生。
阿吉老人不同凡响,解释他就像解释乔达摩&iddot;悉达多何以出走一样愚蠢。
但是,我宁愿相信阿吉老人不是佛,他是人。
他是一个极富个性的老人。
我崇尚有个性的人。
因为,我就是一个有个性的文人。
我信奉没有个性就没有天才。
可是,多一份个性,在现实生活中就得多一份的磨难。
人生的苦楚常常就在于你没有办法保全属于你自己的个性。
你越是意识到你个性的重要你就越是为其不断地失去而悲叹。
个性的磨损就是心灵的磨损。
许多年来,我是处在一种个性的自我挣扎中。
为了保护那日益稀少的都快磨光了的个性,一步一步地延伸着心灵的苦难历程。
可是,我仍然为我个性太少而惶恐。
正像我为自己写不出奇诡的文章而惶恐。
在走进柴达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我的个性竟依然那般强烈。
这简直叫我大喜过望。
由于我过于看重个性,我崇拜梵高,崇拜郎保洛。
郎保洛和梵高不一样,但他们都是极有个性的人,他们都有着巨大的孤独意识。
或许我也是始于孤独感,在郎保洛葬身黄河的一周年之际,前往黄河源追溯他的漂流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