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北抱着胳膊看他，像是再等着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我明明只是变了个性别，又不是换了个物种，为什么要把我区别对待。”

楚研想到那天在学校发生的种种，心里也有些窝火。

“所以你就不去学校了？”

程向北看他。

楚研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一想到要去学校，脚就和灌了铅一样，心里也沉重的不行。

爸爸妈妈因为自己发生了意外很是担心，自己便利用了他们的迁就宅在家里不出门。

“楚研，”

程向北正色道，“你应该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楚研低着头，小声地反驳：“可是……”

程向北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开口道：“不论是alpha、beta还是oga，只要不给自己的人生设限，都可以很优秀。”

楚研抬头，还有些纠结。

“难道你觉得oga本来就该比别人弱吗？”

程向北问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oga会被身体条件所限制……”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篮球队还没有过oga正式部员，想到自己被最爱的运动排除在外，楚研又是一阵难受。

“真正限制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想法。”

程向北虽然没有二次分化，但也经历过一个总被人误会性别的青春期，他接着说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你想做，没有什么是拦得住你的。”

严枫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程向北，眼前这个年轻警官的话语很真诚，也许真的能点醒楚研，把他从现在的思维困境中拉出来。

程向北看楚研开始思考，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oga，但他从来没被条条框框限制住。”

想到陆一帆，程向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自豪：“他成熟冷静，身手了得，既能徒手撂翻歹徒，还能利落地处理突发事件，临危受命也毫不怯场，收放自如。”

楚研发现提到这个人时，对方眼里突然有了光芒。

程向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量不够，对自己没能向别人形容出他在自己心中的万分之一感到有点不满，只好总结道：“他真的非常优秀，和他在一起你只会注意到他本身，并不会去在意他的性别，因为你知道无论是什么性别，这个人都会同样耀眼。”

“他真的很厉害，长得帅，事业有成，就连弹钢琴也比别人好听。”

程向北不自觉地想多夸几句，却发现场合不对，堪堪收住。

楚研看着话题跑偏的程向北，突然笑出了声，心情轻松不少。

尽管这警官夹带私货严重，却很让他受用，不论是什么性别，都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光，这点是不会变的。

“知道了，谢谢警官，我会好好想想的，不会再逃避了。”

楚研开了口，眼里的迷茫散去了不少，自己明明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为什么总要去在意那一小撮无法理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