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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站起来,笑弯了一双烁亮的眼睛,&ldo;奴婢瞧着定是皇上心疼小姐,自己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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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姝眉头一拧,抬手又要打她,却被她小跑着给躲开,苏姝遂追着她打,&ldo;叫你瞎说,叫你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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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一边跑一边笑着喊,&ldo;小姐害臊了,小姐害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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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高公公来了这趟,张氏回来后也没将立夏怎么样,只是将她二人狠狠训斥了一番,但话说得极为难听,跟嘴巴里藏了尖针似的扎得人生疼。
立夏倒是无所谓,她是个脸皮子糙的,张氏骂得再难听,她左耳朵进右耳朵便能出,但苏姝不同,那个人,可是她的亲娘。
听着张氏那些话,苏姝只觉像有无数根针头在她心底密密地刺,狠狠的扎,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她险些就没了命,她的母亲见着她后却没有一分对她的关切,开口便是骂,脸色亦是阴沉得可怕,瞧她的眼神里尽是厌恶,仿佛她是她的耻辱。
张氏骂她时,她始终低垂着头没有一句辩驳,整个人如同化石,岿然不动,但若仔细瞧她,便会看见她垂在地上的两管袖子在微微颤动,是她因拳头攥得太紧而发出的抖动,指甲深陷进掌心,她都没感觉到疼。
立夏虽瞧不见她的表情,但光听着张氏的话,她便想着:小姐应是极伤心了。
张氏嫁与苏崇晟时,苏家还没有像如今这般风光,她虽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却不知如何会养出这副嘴脸。
等张氏骂完了走后,苏姝还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失焦,立夏将她给扶起来时她还紧攥着拳头。
&ldo;小姐……&rdo;立夏呐呐的喊了她一声。
她这才将手松开,却引来立夏一阵惊呼,&ldo;小姐!
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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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心里,指甲缝里,满是血。
立夏忙忙取来药膏白布,帮她擦拭包扎,擦药的时候,她除了因疼反射性的微缩了缩手,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立夏瞧着心疼,&ldo;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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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姝张了张嘴,喉咙却是堵塞万分,说不出话,她用力的吞咽了一下,雪白的脖颈上两根静脉嶙峋凸起,叫人心疼。
良久,她才说出话来,声音又沙又哑,&ldo;立夏,你说,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吗?&rdo;
立夏神情一滞,没有回答,只是唤了她一声,&ldo;小姐……&rdo;
若真要叫她回答,她定说不是,天下哪有这般狠心的母亲,女儿被刺客埋伏,若非好运早已命丧黄泉,可回来后,她这做母亲的却连一句可有伤着都没过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
她又实在说不出假话来宽慰她,她家小姐何其聪慧通透的人,她即便说了,也只是徒增她伤心罢了。
见她不答,苏姝兀自笑了一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偏向一旁,&ldo;罢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