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翔。”

“我在。”

费灵就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的语调很平静，甚至情绪都没有什么起伏，只是一张小脸不知不觉爬满了泪水。

傅翔完全不知道费灵曾经有过这么沉痛的一段过去。

他记得初见女孩儿的时候，费灵个头小又胖嘟嘟的，长得白白嫩嫩的还总爱笑，看着就讨人喜欢。

认识这么多年，费灵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这副开心的样子。

她好像从来不会有烦恼。

就算考倒数第一也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大放厥词，不以为意的说着“我爸会养我的”

这种话，他以为费灵和费爸的关系一直都那么好，他以为费灵从来不提妈妈是因为不想念甚至怨恨，没想到默默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年……他心疼费灵把所有心事埋在心里，恼怒于自己这么多年竟然完全不了解女孩的痛苦。

“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费灵擦了擦眼泪，见傅翔沉默。

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其实没事的。

这些事情听起来挺可怜的。

但是都过去了。

我这些年过得挺好的。

我爸十多年没犯病了。

小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是你看我妈走了，我只能靠我爸养着。

我爸对我好了，我也就不恨他了。”

“你还想着阿姨。”

傅翔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把人揽在怀里更紧了一些。

“想啊。

我妈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当年我爸为了逼她不离婚故意用净身出户为难她。

我妈性子倔就真的净身出户了。

外婆那边也是向着我爸的，她一个女人身上没多少钱，在外地能好过吗？”

提起母亲，费灵满心都是担忧。

“其实当年不是因为我太小。

第一次家暴的时候我妈就离婚了。

我爸当年估计是疯了。

竟然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还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