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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跟着跑边弯下腰把耳朵贴在对方唇边，可医生已经将人推到急诊室门口，他含糊不清地只听到一声非常虚弱的、缥缈虚无的声音。

&ldo;戒指……车里……要送给他的……我买来……&rdo;

&ldo;给张漾……&rdo;

随后，意识不清的盛京闭上流满鲜血的眼睛，他被隔在手术室门外。

那个时候他也是半信半疑地利用职务之便去到案发现场找到了那枚戒指。

当时确实打算按盛京嘱托给张漾的，可次日对方却阴差阳错得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

也许是从失忆开始，孟望便动了不该有的世俗欲望。

眼下当事人还是没瞒住，他却极为轻松地释然一笑：&ldo;我孟望这辈子，值了。

&rdo;

&ldo;我去你大爷的！

&rdo;

盛京汗水浸湿鬓角，发梢湿哒哒地搭在眉骨上，随着他甩开孟望衣领的动作幅度扑簌簌滴下几滴水来，落在狰狞的脸上，一时间竟让人分辨不清是汗还是眼眶里的泪。

两个人都身心俱疲地坐在狼藉的地上。

&ldo;如果不是因为余成，我也不会再查下去了，不然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你骗我骗得这么深。

&rdo;盛京道。

孟望靠着书桌木板，眼神有些涣散：&ldo;但我没想过让张漾掉海里，更不会想到他会因你而抑郁。

这都几个月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情愈发严重，束手无策。

&rdo;

盛京仍旧不解：&ldo;我到底犯了什么天条让他抑郁了？&rdo;

‐

张漾醒来后没什么大碍，孔思寻带着他离开。

他出来时身上裹了一条兔毛毯，病的这些日子身体削瘦，隔着毯子都能感觉得到他肩膀上有些凸出的骨头。

他半阖眼皮，一言不发地从盛京面前掠过，身后带起一阵不易察觉的轻风，风里面散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那是一道非常熟悉的清香，浓腻的甜味让他仿佛置身京城那套富人区公寓里，每当早晨洗浴间水声停止，他习惯而又熟练地将毛巾搭在那人头顶，对方每每胡乱擦动几下后，便会绕到他身前在他下巴处留下一个青涩、饱含珍爱的吻。

每当嘴唇柔软的触觉落在脸上，他鼻尖萦绕的也是这种洗发水的味道。

电光火石之间，或许盛京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本心还是鬼迷心窍，一把就抓住了张漾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将人带到了眼前。

他在部队早就练成了比狼还要敏锐的嗅觉，几乎是脑子比心还要快地发觉。

眼前这个人，他很熟悉。

炙热的掌心握着清瘦得吓人的手腕，盛京手指轻轻地在那片赤裸的皮肤上摩挲着，无比认真、无比虔诚，不带任何威胁与哀求，是来自内心最直白的声音：

&ldo;张漾，告诉我实话。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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