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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这样想,因为这个奇妙的世界,人们已经发明出了许多新东西。
譬如乞讨,可以活命。
譬如卖淫,可以生财。
譬如我,胡编滥造出一些虚假恶心的爱情故事,也还可以暂时解决我的衣食住行。
因此,无论严寒还是酷暑,这些人,包括我,都不会被热死或者冻毙。
据说,在遥远的家乡,这些乞丐们都盖起了高楼大厦,他们把自己的田地转包给没有经营头脑的乡亲们耕种,他们的大厦里摆满了现代化电器商品,他们的弱智儿子娶上了买来的俊俏媳妇。
我又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和他们(她们)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很多欲望让我们坚守在自己生命的阵地上,不需要尊严与归属。
在我漫游的夜里,我甚至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笑话:一个身材瘦弱缺乏营养的年青男子,持刀抢劫了另外一个油头粉面老板模样的人。
但很快他又把抢来的钱还给了那个老板。
原因是他嫌弃自己抢来的钱太少,甚至不够自己抢劫后负罪潜逃的盘缠。
冒着当强盗的危险,抢到的这点小钱,居然跑不出原来的城市,他觉得很不划算。
所以还不如不抢。
我漫游在深夜的城市里,常常怀念起我的一些朋友。
我知道他们一定都跟我一样,至少他们也都还活着。
那就没有什么怀念的价值。
我准备熬完这个冬天,再看看这个城市最后的一场大雪,然后我就不会还在深夜时分漫游城市。
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事物,让我感到有些具体的疲倦,我甚至已经不想再呆下去。
因为很快,我可能就要去美国。
第二节过去与现在
我的过去与现在不同。
过去我很纯洁,甚至鄙视一切丑陋的事物。
所以有时候,当我静下心来,我会痛恨起我的现在。
早些年,我恨过我爸爸。
因为在我妈刚去世没几个月,他就把一位陌生的阿姨带回里面的卧室。
他们俩也不怕惊动我妈的亡灵,把那木头大床摇得比拖拉机的突突声还响,这导致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失眠。
再早些年,我还恨过我唯一的姐姐周一萍。
因为她刚读初中一年级,胸部刚刚微微突起时,就和许多高年级的痞子生们混在一起。
周一萍读到初一时,周一平也正好读到初一,因为她读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因此留了两年。
而且我还进了甲班,她考试成绩没我好,被分到丙班。
用甲班班主任的话来说,丙班的都是垃圾生。
“恋爱是神圣的!
绝不是你们打着她的幌子,去练习着你们所向往的摸奶和亲嘴!”
上述这句话不是我发明的。
它出自我们学校前任校长陈麻子之口。
那天,学校召开批判流氓痞子学生大会,老校长陈麻子宣读到女流氓生周一萍的名字时,坐在我身边的甲班女生黄静吃吃笑了起来。
说,周一平?我们班不也有个叫周一平的吗?挺好的呀,怎么也成流氓生了?我知道黄静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的目的,肯定是借此来耻笑我姐周一萍。
可我没勇气跟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