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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其人亦喜小童乖顺，与他鲜果、香茗，更取白貂裘暖着。

渐困倦，晗欲睡未睡，又闻只言片语：&ldo;……十年后……也罢，桑田沧海，何谈重遇……&rdo;遂伏几熟睡，唤之不应。

久矣，悠悠醒转，身在家中，小间榻上。

忙问母舅昨夜事，竟道不曾看灯，更不知是何画舫。

晗愈惊疑，不敢复言，恐只一梦而已。

又数年，不觉长成一十八岁，生得眉目清秀，风姿俊逸。

尚未娶，远近争婚之，其母舅偶提及，则婉拒。

有好事以姻事问者，晗道：&ldo;姻缘所定，吾不欲违之。

&rdo;再问，闭口不答。

常往桥畔，为寻一画舫，终无所得，多兴叹而归。

众人便窃语，曰：&ldo;莫非有意于烟花女子，故不娶妻？&rdo;

然无人知，其幼时遇一锦衣公子，闻数句糊涂话语，及长，久而入迷。

遂牵引痴情，欲明何为十年，何为姻缘。

时元宵好景，花灯初上，江岸画舫甚众，纤腰俏态，比比皆是。

只无昔日所见巨舫，亦不见公子丰姿。

晗流连不返，至夜半，方颓然欲去。

忽闻人唤，回首，果美姬二三，经年容色不改。

&ldo;主人已候君多时。

&rdo;

便进，见公子手斟芳醪，与之坐而共饮。

晗方问道：&ldo;久别十年，不知君昔时所言，有何缘由？&rdo;

公子更进一盏，笑答：&ldo;月老顽笑，要为吾冷面冷心者，牵红丝一缕。

吾不信，便命人行舟此处。

&rdo;

不觉双颊微红，又问曰：&ldo;仍记十年之词，又是为何？&rdo;

&ldo;先前登舫，汝一介幼童，何谈姻缘？自许十年约，若汝有意……也罢，戏言数句，稍移画舫，不过了却心事。

&rdo;

晗初大惊，后心下含怒，垂首曰：&ldo;汝视之戏言，吾静候十年。

往时懵懂易受蒙骗，今重遇，方知矣。

&rdo;便起，拂袖欲去。

然双扉紧锁，叩之，不闻美姬笑语，但闻风浪之声。

又见窗外烟波茫茫，花灯已杳，人丛亦失。

而江水之上，竟缀盈盈繁花，更月影幽浮，恍若入仙人境。

&ldo;此乃吾所掌之地，并非人间。

小婢舟奴者，皆已归其居所，不能入此处。

&rdo;公子含笑，强牵其衣，搂之入怀，问曰，&ldo;良辰美景，若只孤枕独眠，岂不荒废乎？&rdo;便挽颈，交吻抚身，情近狎亵。

力拒，未几亦情起，盖为十年之约，痴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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