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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半小时后，会客室。

短短几天没见，陈老就憔悴了不少，老花镜后挂上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偌大会客室内只能听见纸张轻轻翻动的轻微动静，片刻后步重华合上材料，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吟道：&ldo;所以凶手佩戴的头盔有可能是真的文物？&rdo;

门咔哒一声开了，拎着热水壶进来的不是实习小碎催，而赫然是吴雩，很尊敬地用一次性纸杯给老专家泡了个立顿红茶包。

步重华：&ldo;……&rdo;

这殷勤服务的态度别说支队领导了，连许局甚至宋局都没见识过，步重华用指尖用力掐了掐挺拔的鼻梁骨。

&ldo;谢谢，谢谢。

&rdo;陈老不知道自己正享受着正厅级别的待遇，接过一次性纸杯，才忧心忡忡地转向步重华：&ldo;你们给我看的那张国外博物馆资料图上，那个嘎巴拉颅骨顶上有修破瓦法&lso;开顶&rso;留下的小孔，而且数量颇多，可见颅骨主人生前的确是大喇嘛。

至于四里河那个案子里凶手佩戴的是真文物还是仿制品，理论上说得找到了那个头盔才能确认‐‐不过我刚刚才听学生说又出了个被害者，这事是真的吗？也是个女孩子？&rdo;

步重华没吭声。

陈老已经从一片死寂中得到了答案，叹了口气把纸杯放在茶几上，唏嘘道：&ldo;作孽，真作孽啊！

&rdo;

吴雩后腰靠在窗台边，忍不住问：&ldo;只有大喇嘛的人头才能用来做头盔吗？&rdo;

&ldo;如果是普通的头骨碗，用僧人头骨或土司敬献的活人祭品头骨都有可能，但文献记载上能做头盔法器的，确实只有大喇嘛。

&rdo;陈老在步重华面前那叠打印出来的材料上一拍，说：&ldo;你们手里那张流落海外的头盔法器，我也四处去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某个咒杀他人失败被诛的大喇嘛头骨制成，早年曾经在欧洲拍出过高价，后来被捐献给了博物馆。

这种头盔法器因为数量极度稀少、制作工序繁杂，平时是不会像普通嘎巴拉碗一样拿出来修行的，只会在特定场合戴用。

&rdo;

步重华对他话里的特定场合已经有所预感：&ldo;活祭？&rdo;

&ldo;对，活祭。

&rdo;陈老凝重道。

他哗啦啦翻开资料，指着几页唐卡彩印图：&ldo;饮血金刚，摩诃伽罗，班达拉姆，堆柯时轮……如果你看这些召唤神的旧唐卡，就会发现其中有个最突出的特点：神灵都手持头骨碗作饮用状，碗里盛满了新鲜人脑。

之所以出现这么多跟头、脑相关的意象，是因为人头作为修行最重要、最本源的汇聚之地，所有人死后灵魂和力量都会汇聚在颅顶上。

&rdo;

吴雩小心指指自己的太阳穴：&ldo;被处死的大喇嘛的灵魂，也……？&rdo;

&ldo;对。

&rdo;陈老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他的问题：&ldo;人骨头盔正面雕刻金翅迦楼罗，颅顶雕刻尸陀林主，用铜、银浇铸内侧，都是用来压迫活人祭品灵魂用的。

这种人骨头盔在农奴社会中流传几百年，刻满了神灵符咒，只有在使用活人为祭品的时候才会被拿出来给使用，不知被用来杀死过多少农奴，已经是非常邪性、非常危险的老物件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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