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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不近人欲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直至庄晏宁生辰那夜,沈知蕴将那具初初长成的少女身躯翻过去,使其背对自己,是因她两只耳背皆已红得透彻,命其噤声也是再听不得牵魂勾魄的半句颤吟,连字不成声的语句溜入耳中都如蚁噬。
这一夜,于二人而言都犹如破茧。
不同的是,庄晏宁纵容自己欲望滋长,沈知蕴却只想胶封自骨缝渗出的欲望。
回去以后,沈知蕴让余婉端一盆冷水入内,余婉不解其意,进言劝她顾惜身体,别说初春犹寒,便是暑热天气,阴阳调和,深夜里也不该用这一大盆冷水净面。
沈知蕴执意,余婉无法,也只得给她端来,欲言又止地退到门外。
她低头,素来注重形容整洁之人竟顾不得垂到身前的白绸发带,任其被水浸湿,匆匆掬一捧冰凉彻骨的井水激面。
如此三四遭,她终于住了手,握住铜盆边沿,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睁开眼,注视盆中,直至动荡的水面与自己的心境一道归于平静。
这才用架子上的巾帕依次拭干面颊与双手。
沈知蕴去行宫是为了调养身体,也是为了自由出入那些伫立在山谷间的道观。
她妄图用三千道法填埋那道被皮肉之欢撕开的裂隙,她竭力克制着自己情窦初开无从纾解的人欲。
相别数年,沈知蕴以为自己或有所成,黄铜手腕被紧握,指尖仓促勾勒出女人臀缝形状,又一路向下……她背对着庄晏宁,睫羽颤动,一再闭目。
令人羞臊难耐的声音在潮腻中萦绕不休,不肯放过她。
自云端堕红尘,再高深的道法已救不了她。
沈知蕴依稀晓得自己低估了什么,但究竟是何物,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灯影之下,庄晏宁倚着屏风慢慢软了腰肢,她半阖眼,也咬着唇,沉浸在自个儿求来的磨弄中。
沈知蕴对她淫靡之举依旧默允,却说不上是奖赏或是惩罚,庄晏宁手伸向后引着对方动了这会子,到底不是习武的那些年,臂膀便有些累了,异物感充斥体下,冷而硬,熟悉又陌生,她其实不得其法,于是连喘声也像佯装,听着便觉不尽兴。
沈知蕴如何不晓得她的心思,便是这只不通人情的机械手搓破她弄伤她,她为了多偷几分与自己苟合的这点时光,也会装作若无其事。
“舒服么?”
沈知蕴问道。
她回手放下烛台,以拇指捻落中指指尖鲜红烛泪,捏握住庄晏宁绵软的腰肢。
庄晏宁回说:“不……不舒服。”
说得有些委屈,不是假装,而是真的觉得委屈,她认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值得被沈知蕴好好对待。
过错既已偿还,那赏呢?沈知蕴收回深入的那只手,转而握住庄晏宁腰间,她贴过去,衣襟上的琉璃坠子凉涔涔地触碰庄晏宁的后背,刺激得毫无准备的她往前倾了倾,顶着屏风挪动几寸,在地上发出难听又耐人寻味的摩擦声。
她脱下来的衣服搭在屏风旁侧,也跟着摇摇晃晃,一时遮去了光源。
雪白浑圆的柔软在屏风绢纸上一点一触,恰将桃花花蕊勾抹出几许暗色,庄晏宁动情至此,沈知蕴垂眸见到这幕,顿了顿,又不动声色移开眼。
“再用力,屏风便要倒了。”
沈知蕴伏在庄晏宁光滑如软玉的背上,附耳轻道,“我是个没有实封的殿下,入账少得很,还得用来养人,弄坏了东西只能找你赔。”
庄晏宁乖极了,当真没再倚靠屏风,而是牢牢握住了沈知蕴把在自己腰间的手腕,那点常人该有的体温令她犹如向火,七情六欲终于回返。
“胡说,你明明是玄鹤卫的上虞君。”
她猜不透沈知蕴是否还像上次那样不喜自己呻|吟,咬着牙关缓过一阵,才轻声反驳。
沈知蕴无声一笑:“你又知道了?”
“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
庄晏宁仰起头,简单直接地叙说她们的熟稔,乌发垂背,沈知蕴贴靠着她,鼻尖已然感到发丝有些湿润。
沈知蕴侧过脸,唇边在她耳垂轻碰一下,温声道:“嗯,你一直都很听话。”
“你在发汗,身上还有伤,出汗太多也不好,浅尝,可以么?”
庄晏宁被这有生以来头一遭的亲吻哄得都要失了魂,蛊惑也不过如此罢,她像是踩在棉花上般无法着力,身后的沈知蕴动作未停,她哪有功夫应答什么,咬着唇,腿软得站不住,眼梢发红地胡乱点了头。
她在泄欲,我又何尝不在泄欲。
但是我的欲到底因何而起?直到要将庄晏宁送走,沈知蕴依然想不明白。
临走之前,庄晏宁站在门边摸着自己脸庞,又摸摸耳朵,不可置信,嗫嚅道:“你……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