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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话是,“如果没人当爹,我不介意献身。”
第三句,“你那蓝眼睛的宝宝和我真像啊,我已经告诉他,我是他爹地了。”
四年后的重逢,恍若隔世。
见她傻站着不说话,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道,“你肚子里的这个取名字了没?没有的话,我帮你想。”
唐颐回神,拍掉他的手,笑道,“不用劳烦了,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叫洛基。”
“托尔和洛基?”
他伸手拍了下额头,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唐颐,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叫奥丁吧!”
“你想得美。”
“哈哈哈。
我一向很美。”
爽朗的笑声,久久不落。
1990年魏玛。
柏林墙倒,东西德国终于合并了,苏联人占领了长达半个世纪后,终于撤出了德国。
一个白发老人在残壁下走过,这是他四十五年后,第一次回到德国。
过去第三帝国的辉煌,如今只剩下不堪的记忆,连党卫军这三个字都成了难以启齿的禁忌。
站在魏玛的市中心,除了被战争摧毁的,其他仍是原貌,除了变得更加沧桑,几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站在一栋建筑物的门口,两根柱子上刻着浮雕,这里曾是他们国防军的军警处,现在却是市政厅。
他抬头望向天空,阳光下依稀见到那猩红色的万字旗在风中飘扬,头顶掠过斯图卡的身影,部队声势浩荡地在广场上走过,嗨希特勒的叫声此起彼伏……
一眨眼,便是半辈子,那时的他才二十八岁,年少轻狂。
他坐上火车,去了四十公里处的城市近郊,走了很多错路,终于给他摸对了。
人老了,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可有些事却依然那么深刻,仿佛昨日乍现。
房子还在,只是破残不堪,仿佛随时会倒塌。
在外面的空地怔忡了半晌,他才慢慢地走近,心中思绪起伏,眼眶微微发热。
一用力,他伸手推开了房门,一股腐旧的味道迎头扑来,到处结满了蜘蛛网。
可是,家具还在,就连屋顶那曾被他射穿了的吊灯也在。
这一切,就像是藏在他脑中的记忆,除了陈旧,其他什么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