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了，&rdo;我沉吟道：&ldo;那个病人确实是被一股极为阴寒霸道的气劲震碎了心脉，这是致命伤。

而其他几处刀伤虽然看着很深，但不至于令他昏迷如此之久。

我仔细查看过，那几处刀伤都是弯刀才能形成的创口。

&rdo;

沈慕归懒洋洋道：&ldo;不错，这世上除了师父你和我的几名心腹见过我的真容之外，他人并不知晓我的真实面目，所以想嫁祸于我并不困难。

&rdo;

&ldo;刚才听你们说话，你好像认识那个伤者？&rdo;

&ldo;楚陵么？我当然认识。

不过此事说起来又牵涉甚多，若有时间再细说与你吧。

&rdo;

我哦了一声，忽然发现没什么问题好问的了，只得随口换了一个话题：&ldo;以前师兄跟我说过日月教教主血统混乱，我很好奇你是什么血统？&rdo;

&ldo;他还跟你说过，我长得奇丑无比吧？&rdo;沈慕归转过头看着我。

他的眸色十分浅淡，如果不是仔细看那双异瞳也并不明显。

我被他那双漂亮却又妖异的眸子盯得老脸一红，别开脸点了点头：&ldo;不错，他还说过你总是以面具遮脸。

&rdo;

&ldo;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rdo;沈慕归悠然道：&ldo;我的曾祖父从中原燕州流落西域安家落户，娶了当地的女子为妻。

到我为止每一代男丁都只有一人，且均与西域胡女通婚，所以说我血统混乱并无不当。

&rdo;

&ldo;你的官话说的不错。

&rdo;我心里一动：&ldo;你的曾祖父信日月教吗？&rdo;

沈慕归失笑道：&ldo;他可是正统的秦人，和你一样，是个以礼义为信条、敬鬼神而远之的儒士，只不过因其本人和后代之妻妾皆为信教者，所以到了我这一代对儒家那一套也就不信了。

&rdo;

&ldo;所以，&rdo;我试探着问道：&ldo;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人？以父系为准自认秦人，还是以血统多寡为准自认胡人？&rdo;

&ldo;秦人。

&rdo;沈慕归顿了一下，才道：&ldo;只不过，就算我认为自己是秦人，秦人愿意接纳我吗？&rdo;

他的话让我沉默了一下。

其实我问他这个问题是有别的目的，虽然这个目的现在看来太过荒唐可笑，可如果不趁现在闲聊之际多问问，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ldo;你说的有道理。

&rdo;我深呼出一口气：&ldo;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问，这样对你很不尊重。

对不起。

&rdo;

&ldo;你我坦诚相对，这样很好，不用说对不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