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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在进宫这一路上,已经看到数张自己熟悉的脸庞,心下微微安定下来,最关键的一步了,能不能兵不血刃的拿到丘洋王位,成败在此一举。
成玉正将祁然放在铺着地毯的寝宫地上,姿势的骤然改变,即使是在昏迷中,也让祁然微微的皱了下眉,成玉扫了一眼,忍住心底异样的抽动,没人比他更清楚祁然现在的身体有多糟糕,虽然躲过那个不堪设想的计划,多次失血后惨白的脸色还是看见的有心人为之敛眉。
这样一个孩子,背负玄家异宝这样的大帽,就注定了这样的遭遇,这样的艰难吗?
换了自己,换了他人,谁又能做到玄祁然这般?
……
齐晏执起手上的匕首,寝宫内的数双眼睛,全部不错眼珠的盯紧了他‐‐手中的利器。
这,大约是丘洋王寝宫自建成后,第一次有人持着如此尖利的利器出现在离大王最近的地方。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却不知道是担心齐晏手上的利器会伤了大王,还是这匕首将见证世上的一项奇迹!
一步一步极缓慢的靠近过去,黄金刃柄被攥在掌心,微微露出极少的一截,在红烛高悬的室内,折射出灿亮的十字虹光,映着刀刃的锋寒,璀璨的心境。
特制的血槽,在一片让人炫花眼的璀璨中,依稀沉淀出一点暗色的阴影,那里,即将渴饮玄家异宝的心头血……
数千年的传说,几十代王者的追求,世人竞相疯狂的争夺。
丘洋王齐珩昏花的老眼更是瞪得快要凸出来,这是他的胜利!
赢了古圣贤,胜了当世王,玄家已被诛族,这玄密,未来再不会有……绝后!
齐晏已经走到祁然身边,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即使齐晏心中的念头和在场所有人都不相同,但重大的意义却是一样的,所以他执刃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成玉双拳紧紧攥在身侧,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他自己,但他不知道还能控制多久,计划,已经进行了十年,不容人破坏,玄家异宝只是个引子,将所有反对的势力全部引到台面上而已,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齐晏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玄家异宝身上而已,只要这一刀扎下去,一切就都会完美无暇的结局!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二丘洋宫变065不是最初(四)
成玉双拳紧紧攥在身侧,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他自己,但他不知道还能控制多久,计划,已经进行了十年,不容人破坏,玄家异宝只是个引子,将所有反对的势力全部引到台面上而已,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齐晏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玄家异宝身上而已,只要这一刀扎下去,一切就都会完美无暇的结局!
一刀毙命,很简单的动作。
成玉自己的双手上就不知沾满了多少这样喷薄而出的鲜血。
然而这一刻,每当意识到那刀下的人是玄家异宝,是那一夜在自己身下挣扎哭泣,持着软软呻吟求饶,用温热的口腔和身体让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男孩时;意识到这一刀下去,那声音,那呻吟,那求饶啜泣,那身体都将永远从世上消失时,再无复存在的时候,成玉就有一股冲动,冲出去,将他从将军刀下带走,带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将他关起来,囚起来,藏起来再不让任何人看见,再不让任何人知道……知道他是玄家异宝……
这当然是荒诞不经的冲动!
成玉的理智还在,然而心底却不受控制的还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心,好像已经被撕咬殆尽,胸腔里,空荡荡的,连带的身体也无法支撑,血液无法维持,深沉木然的冷冽,一波波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成玉不懂,为什么,倾心十年的跟随,全力十年的辅助,到就要成功的一刻,自己心里居然不是在为将军高兴,而是为将那个男孩送到屠刀下而后悔?
后悔什么呢?那是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那个本该或冷乱跳却躺在那里生气全无的男孩,可这些,都是早已经计划好的,为什么,当那个计划中一直存在的模糊的脸,置换成玄祁然真切的五官,一切就都乱了?
齐晏却不知道成玉这番天人争斗的心情,站在玄祁然身边,这个经历数日折腾的男孩,此刻还在昏迷中……即没有昨夜冷冽的蔑视,更无复初见的神采,只是这些日子频繁锁起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没有展开。
探出一指轻轻顺着眉眼,唇线,下颌,再顺着优美的项侧,滑到裸在宽松衣领下的一小截锁骨,隐在衣衫下的部分‐‐凹凸分明,那是一种不需要掀开衣衫,只
消凭借脑海中的印象,也能够毫不费力的勾勒出来的曲线!
短短几日的相处,从第一日穹蹈码头的初见,直到昨夜那个倔强的眼神,闭合的眼睑下,那双从不屈服的水润黑瞳,忽然起了一种无可遏止的冲动,想用手,将那双遮住眸子的眼皮撑开,看看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色,是不是还能那么倔强,在死亡将至的瞬间,是不是还能那么刚烈和镇静!
穹蹈初见,他被人抱在怀里,在一众高大挺拔的男人间,更形纤巧,其实玄家异宝是真是假,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世人皆信玄密的传言,因为那是古巫族玄氏一门宁舍三百八十六口合族也坚持的信仰,然而,齐晏对那些却是嗤之以鼻,因为他从没打算让丘洋王再活五十年,在齐珩的淫威下生活了十七年,早已经成了他无法超越的极限,那些深刻在骨子中的屈辱,早已经叫嚣着报复。
玄密,只是个棋子,无论这个棋子,在别人眼中有多珍贵,在他眼底,都是一席败缕。
然而就只是看着,他偎在别人怀里,即使是昏迷所呈现出的乖巧背影,依然勾动他的素来沉稳,波澜不兴的心湖,借着验身的借口靠近,该怎么说呢,那还真是个惊喜。
原来,他居然是装的……装起来配合别人给自己送死?荒谬的引人发笑。
那微微的碰触就能引来他没法控制的紧绷,手指下细腻的触感,掌心下战栗的成就,挑起他少有的好奇心,刻意增加指下的力道,果然呐,随着下颌被没有节制的力度捏的乍红乍白,那个抱着玄家异宝的年轻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即使还有理智去克制,放在齐晏这样阅人无数的老狐狸眼里,却已经成了一场被戳穿外衣的赤裸游戏。
真的开始好奇,这个年轻人,是喜欢至少是在乎着玄祁然的,那又为什么送他去江易?玄祁然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还配合着别人,目的何在?殁苏枕么?流
水人家的少主自困于溯逆,非殁苏枕无解,这是齐晏知道的,唐越迫切需要殁苏枕,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玄祁然愿意趟这一趟混水?
玄家异宝十五岁以前在旗邺,十五岁以后被囚于岳兰,与流水人家,与淼社,可是一点关系也沾不上呢。
好奇,就是来的这么简单。
兴趣,就是这么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