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谁？&rdo;

&ldo;一个黑皮人。

&rdo;

&ldo;黑皮人？&rdo;

&ldo;就是穿黑制服的那些人。

&rdo;

&ldo;是这样。

&rdo;我说，&ldo;此外可还听说过有关海豚宾馆的传闻？&rdo;

她连连摇头，用左手指摸弄着右手小指上的戒指。

&ldo;我怕，&rdo;她自语似的悄声说，&ldo;怕得不行，不知怎么才好。

&rdo;

&ldo;怕？怕被杂志采访？&rdo;

她略微摇了下头，嘴唇轻轻贴着酒杯口，许久没动，看样子颇为踌躇，不知如何表达。

&ldo;不，不是的，杂志倒怎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上面写什么都和我无关，对吧？发慌的只是上头那些人。

我要说的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是整个宾馆里面的。

就是说，那宾馆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说不地道……不正派的地方。

&rdo;

她不再做声。

我一口喝干威士忌，又要了一杯，并给她要了第二杯玛莉白兰地。

&ldo;你觉得它怎样不正派，具体来说？&rdo;我试着询问，&ldo;我是说要是有什么具体东西的话。

&rdo;

&ldo;当然有。

&rdo;她意外慡快地说道，&ldo;有是有，但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

所以至今我还没跟任何人提起。

感觉到的非常具体，可是一旦要使它形成语言，那种类似具体性的东西就好像很快七零八落了，我觉得，所以表达不好。

&rdo;

&ldo;像一场真实的梦？&rdo;

&ldo;和梦还不同。

梦那东西我也常做，但时间一长，也就淡薄了。

但这个不是那样，时间多长都毫无变化，哪怕时间再长再久、再久再长，都还是那么实实在在，永远存在，一晃从眼前浮现出来。

&rdo;

我默然。

&ldo;好吧，我说说看。

&rdo;说着，她啜了口酒，用纸巾擦了下嘴，&ldo;那是1月份，1月初，新年过完没几天的时候。

那天我值晚班‐‐我很少值晚班，但那天缺人没办法‐‐反正下班已经是半夜12点了。

那个时间下班，都由宾馆叫出租车，把每人轮番送回家去，电车已经没有了。

这样，我12点前处理完事务，然后换上常服，乘上职工专用电梯上去十六楼。

因为十六楼有职工小睡室，我有本书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