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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李梓道：&ldo;你一直，在逃亡?没有自己的生活，甚至，不能保持自己的性格，你的情绪与感受，都不是你自己的?&rdo;

我惨白地，没有表情地看着他，我同李梓相知甚深，我完整地拷贝了他，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李梓轻声：&ldo;如果你不能保持自我，你怎么能算存在着?&rdo;

我笑，我点头，我明白。

李梓伸手：&ldo;你已经逃了几千年，你应该知道，只有死亡可以真真正正，永远地逃开他们!&rdo;

我轻轻关掉计算机，计算机有存在感，听到这种对话，会阻止我们。

李梓问：&ldo;你知道杀死自己的办法?&rdo;

我知道：&ldo;与反物质结合，放一场烟火。

&rdo;

李梓沉默一会儿看看蓝色的天空：&ldo;死前，可以带我去看看太空吗&rdo;

我点头，手动点火发射，发动得太快，磁场作用不够均匀，一根手指无声地飞出飞船外，专门等着捕捉宇宙粒子的地球学者们，今天可有收获了。

3，谋杀正本

无限的太空啊。

李梓问我：&ldo;最远能飞多远?&rdo;

我微笑：&ldo;你还是怕伤到你的同类吗?&rdo;

李梓沉默。

地球人是无比奇怪的种类，这样激动，这样愤怒，这样轻易言死，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临死却要想着别伤到自己的同类。

没事时他们内斗得恨不得把同类咬死，这会儿又圣洁得天使似的，我真是没法理解他们，这一切好象全是他们叫做情绪的东西在做怪。

李梓看我一眼，象是怕我反悔，我笑他：&ldo;他们已经取走了你两个同类的标本，也许不用你的了。

&rdo;

李梓看着我：&ldo;你身体里还有谁?&rdo;

我沉默了。

没有，一次一次以为自由了，一次一次以为有了同伴，然后，一次次失去自由，孤独地逃亡。

我轻声：&ldo;你放心，我不会临阵脱逃。

&rdo;

李梓再一次惊异：&ldo;啊!&rdo;

是啊，同他以前知道的太空完全不一样。

他只能通过反射到他眼睛里的光子了解这个世界，就象一只蝙蝠一直靠回弹的声波了解这个世界，忽然间同人一样看到光，发现这个世界不但有形状还有颜色与明暗，怎么能不惊叹出声。

物质与能量场的三维结构，是无比美丽的存在。

如果我变身成梵天人，还能看到时间的维度，那就不只是美丽与壮观了，那象地球人看到黄河来自大海又汹涌澎湃地倾入大海，壮观得近于悲哀。

李梓轻声：&ldo;如果我们一直能看到引力是如何作用的……还有磁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会更早更深入吧?&rdo;

我不知道，我眼里的世界一直是这样的，太阳伸手抓着他的行星，空间被大质量星体扭曲，一直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美则美哉，又能如何?

我只不过是捕蝇器，冰箱，福尔马林药水。

李梓问我：&ldo;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rdo;

我摇摇头：&ldo;这是，我的第一个标本，他没收割他自己，我，也需要一个自我意识，以保证我有求生本能。

嗯，对，他们希望我有与他们相似的价值观。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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