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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大学成员难道未曾拯救过任何灵魂？他们的教学难道该受到这样的毁谤？日后的博尼法佐八世将会知道是怎样为自己树敌的。

经院哲学的矛盾：模仿古代人的危险

经院思想的矛盾也是严重的，并在自身中孕育着危机。

作为理性的、但以古典思想为基础的思想，自身很难始终摆脱古典思想的束缚，把问题从陈旧过时的历史背景上转移到当今现实的环境中来。

圣托马斯自己就多次成为亚里士多德的学说的俘虏。

不管怎样，人们凭基督教自身以前形成的学说的帮助来阐明基督教原理，并试图使其适合当代问题时，引起的矛盾还是比较小的。

这里我们可以举出许多例子，但我们只来谈三个例子。

正如我们试图指明的那样，对大学成员来说，再也没有比劳动问题的界说更为重要的问题了，因为他们是把自己看成劳动者的。

但对古人来说，劳动在根本上是手工劳动、奴隶劳动，对奴隶劳动的剥削构成了古代社会生存的基础：因而劳动受人鄙视。

圣托马斯从亚里士多德那里接受了奴役劳动的理论，而吕特勃夫这位最穷困的大学生诗人，则骄傲地宣称：

&ldo;我决不是手工工匠。

&rdo;

经院哲学不懂得为手工劳动保留它的位置‐‐这是个重大的恶习，因为当它把知识分子特权化的劳动孤立起来的时候，它自己就参与了对大学地位基础的破坏，同时把知识分子同其他劳动者隔绝开来‐‐而恰恰在城市建设的过程中，知识分子感到自己同其他劳动者是休戚相关的。

知识分子的职业作为精神冒险和狂热地追求新奇的职业，即使它本身必须能够允执厥中，在接受古人一种不偏不倚的道德方面‐‐这一道德从希腊人的&ldo;执中&rdo;（unonyayav）里产生了贺拉斯所谓的&ldo;宝贵的中庸（aurea

diocritas）‐‐并不能获益。

但经院哲学仍经常显露出一种折中的道德，这是市民化和市侩消极态度的标志。

《玫瑰传奇》中有如下一段描写：&ldo;没有任何需求的人，当他日复一日饱食终日时，会满足于他的所得和不再想到他会有匮乏……调和折中就是满足：这就产生了许多美德。

&rdo;视野闭合，合理的志向也就渐渐消逝。

在13世纪生气勃勃的世界里，经院哲学完成了自己划一规整的工作，但它未能摆脱古典时代艺术是对自然的模仿的理论，这一理论低估和阻碍了人类劳动的创造力。

约翰&iddot;德&iddot;墨恩说：&ldo;艺术没有创造十分真实的形式。

它聚精会神地跪倒在自然面前，乞求和哀告着自然，像一个缺少知识和力量，但忙于效法自然的乞丐和流浪汉；自然会教他们，去把握自然之物中的真理。

他们看着自然的模样工作，因为他们喜欢创作这样的作品；他们学自然的样儿，但他们天份不够无法创造出任何有生机的东西，尽管它们看上去纯朴天真……&rdo;

很遗憾，这里我们所有的艺术，都将成为照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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