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林裴少年时打游戏的视频，全世界的光仿佛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林沛盯着林裴，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他回头看去，低低地喊了声，&ldo;妈。

&rdo;

林夫人望着坐在地上的林裴，林裴带着眼镜没有察觉，背对着她敲着虚拟控制台上的按键，林夫人看了很久，终于低下头笑了下，眼泪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她点了下头。

一局完毕，林裴在林沛的小学生队友中听了二十分钟的疯狂尖叫，摘下耳机与眼镜地那一瞬间，他松了口气，回头发现林夫人在看着自己。

两人在走廊中走着，林夫人执意要送他回房间。

走到一半，林夫人低声道：&ldo;我以前有个儿子，长得和你一样。

&rdo;

林裴停顿了下，不知道怎么接。

&ldo;他也喜欢打游戏，有时候一打就是好几个通宵，半夜打赢一局会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欢呼，那真是鬼哭狼嚎，疯了似的，我隔着两层楼都听得见。

&rdo;走廊上的扶手上蹲着只猫，林夫人望着它，&ldo;有一次猫在三楼，他忽然在一楼叫起来，猫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rdo;

林夫人给林裴拉开了门，她看了眼林裴，&ldo;今晚药吃了吗？我在你床头倒了杯温水，你记得吃药，不要忘记了。

&rdo;

林裴想了下，她指的应该是自己控制精神状况的药，点了下头。

林夫人往外走，给林裴带上了门，&ldo;早点休息。

&rdo;

林夫人走后，林裴看着床头那杯水，没说话。

林裴没能睡着，莫名有些焦虑，半夜，他从床上起来，拉开门往外走。

他去了林斯的屋子，却发现林斯大半夜不在。

林斯在小阁楼里的椅子上坐着，阴暗潮湿的气息一点点蒸上来，他望着熟悉的房间，回想起了住在这里的那些日子，奇怪的是，能记起来的事都与林裴有关，别的事早已经不知不觉忘干净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楼下忽然有脚步声，他侧头随意地看了眼，林裴穿着衬衣站在楼下，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林斯怔住了，他瞧见林裴转身绕过长廊，沿着楼梯走上来，恍惚间，又瞧见一个小孩朝着他跑过来，甚至连脚落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咿呀声都一模一样。

门被推开了，他看着林裴，终于笑了下，&ldo;怎么不睡？&rdo;

林裴朝他走过去，随意地抬手拨了下窗户，看了眼窗外，屋子里闷得厉害，窗外却是和煦清净。

&ldo;你在这儿干什么？&rdo;林裴回头看他，要不是他出门转转，他都不知道林家还有这么个破败的地方，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腥味，说不上来是什么，非得描述下，林裴觉得这阁楼地板隔层藏了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林裴和林斯形容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林斯笑了下，他今晚似乎笑得特别多，平时他不是多爱笑的人，林裴多看了他两眼，林斯笑起来的时候，笑容都是轻轻浅浅的，弯了下眼睛，温和而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