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莎莎看着她，不解。

李湘玲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说：&ldo;你们现在这些小辈子，是把婚姻当儿戏，看对了眼就不管不顾在一起，过不下去了又分了了事。

在我们那时候，婚姻这种事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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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莎莎说：&ldo;现在不是时代不一样了么？&rdo;

&ldo;时代是不一样了。

&rdo;李湘玲叹气，&ldo;世道变化了，老人家的观念是变不了的。

我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当年我们这些人，都是把离婚当成耻辱来看的，都是女的不好才会离婚，离了婚的女的就是废人。

&rdo;

她削着苹果，又说：&ldo;再说了，你爸当时是个研究员，科学家，说出去多有脸面。

别人都觉得我能嫁给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

&rdo;

&ldo;那也不一定。

&rdo;她有感而发，&ldo;有的人看着光鲜亮丽，处起来只有自己知道有多苦。

&rdo;

李湘玲看她几眼，像是想到点事，笑起来：&ldo;以前我老家那儿经常发洪水，有一年涝灾，去城里的桥被冲垮了。

那天我和你爸约好见面的，又没个电话什么的，桥被冲垮了去不了，就只能干着急。

&rdo;

唐莎莎没说话。

李湘玲动作听了下，接着道：&ldo;结果到了晚上，我要睡觉了，就听你爸在外面学蛤蟆叫，我当时瞧见他，激动得要命。

你爸说看见桥冲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垮的，又没个我的信儿，他心里急，干脆就摸着石头淌过河了。

&rdo;

&ldo;他就过来见了我一面，就匆匆忙忙走了。

我当时可真感动，你爸那时候瘦瘦的，平时不锻炼，身上没个二两肉，又是城里的孩子，还能淌过河来看我。

&rdo;她抿嘴笑起来，有些怀念，&ldo;后来我跟人打听，才知道，你爸摸过河的时候，被水冲走了，冲了两里路，被下面人打捞起来，也幸好人没事儿。

&rdo;

唐莎莎从来没听过李湘玲说这些事，想到唐国华年轻时候那副怂样，也忍不住笑了，可眼眶又有点湿。

李湘玲收回目光：&ldo;人啊，就是这样，当时我和你爸相处起来就挺闹心，吵吵闹闹，总合不来，你爸心气儿高，要面子，人又聪明，吵起架来那一张嘴简直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