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铮颔首，又对廖中全吩咐：&ldo;别兴师动众。

&rdo;说罢抱着人向园子外走，茯苓和廖中全提着灯连忙跟上。

而冬香往反方向匆匆离去，穿过繁密的梅花丛，途中扔下她们为楚令沅找来的宝剑――有棱有角的长木条，上面特地刻了沅之宝剑四个字。

在她走远后，一道倩影从梅云中走出，纤纤素手拾起木条，轻轻拂去雪泥，露出其上字迹。

&ldo;奴瞧这皇后还挺有趣，想必不难相处。

&rdo;跟在身旁的婢女笑道。

她看着楚令沅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莞尔一笑，&ldo;的确有趣，若在宫外，说不定能交个朋友。

&rdo;声音悦耳，不徐不缓的语调让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意，但她话锋一转，凛冽道：&ldo;只是可惜了，我与她立场相驳，终究殊途。

&rdo;

她扔下木条，转身往梅林深处走去，臂弯里挎着一个编织篮，时不时折下几朵梅花扔到里面。

&ldo;今日之事，你我只能看在眼里，对外一个字都不能提。

特别是太后那边的人，得警惕。

&rdo;

&ldo;奴省的。

&rdo;

她捏着花朵轻叹：&ldo;寒梅入茶，总有点脱离世俗的雅趣，我为着这点雅趣，不想竟撞见了这缠绵悱恻的一幕。

皇帝当真薄情？只怕是大错特错。

太后要我攻心，可真是太高看我了，一个帝王的心除了他自己还能由谁做主？&rdo;

&ldo;姐儿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先头的打算怕是行不通了。

&rdo;

她凝视花间寒霜，&ldo;太后拿凌哥儿威胁我，又向父亲施压，我是不想为而为之，总不能看着一家子都因为我遭殃。

进宫也罢，嫁人也罢，我只想尽力给自己最好的，将就二字，从不再我的考虑范围内。

&rdo;

&ldo;但皇帝就一定是最好的？至少于我，不是。

&rdo;她轻笑，眉眼却落寞，&ldo;可太后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把我堵在断桥上，皇帝就是她给我的唯一出路，容不得我愿意不愿意。

我一介弱女子，没有强盛的背景，除了随波逐流还能如何？&rdo;

&ldo;奴原想，以姐儿的才情心性，总能在皇帝心里有个一席之地，届时不用依附太后也能谋得一线生机。

但如今看，再在皇帝身上下功夫，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您若不愿为太后所用，又得不到皇帝欢心，只怕进退两难。

&rdo;

&ldo;是呀，麻烦了。

&rdo;可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苦恼，笑意盎然，意味深长道：&ldo;但机缘总是有的，眼下不就出现了吗？她的存在既断了我攻心的路，那总该还我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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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情动时分

这时候居仁殿没什么人，因是除夕夜，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人自然松懈。

守在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蹲在地上数蚂蚁，正商量着溜出去看烟花，谁知皇帝抱着一个女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