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低头瞟了一眼，面容却更加一言难尽了，&ldo;有，城南开醋坊的马大娘，她不就缺了两颗门牙？&rdo;

沈沉渊崩溃，&ldo;那也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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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直把牙痕往顾宁眼前凑，&ldo;你睁开眼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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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渊觉得自己十六年来就没这么委屈过！

不能再逗了，再逗这人真要急了，顾宁死命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随意往沈沉渊锁骨处看了几眼，安抚他道：&ldo;好了好了，你说的是对的，方才确实是我看走眼了，委屈你了，你还是个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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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顾宁就听见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问：&ldo;什么清白？&rdo;

是徐老夫子！

顾宁眸光骤然一紧，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沈沉渊脖颈上这牙痕着实是个大祸害，一露出来就给他们俩惹来了麻烦，老先生又惯常喜欢把事憋在心里，自己揣摩，偏偏他每回揣摩出来的结果，无一不和事情原本的样子相隔十万八千里。

若是给他把这个牙痕瞧去了，搁在心底，顾宁都不敢想自己最后在他心里会是个什么形象，把她编排成个专门榨干他得意门生精气的妖精……

这种是徐老先生也不是干不出来。

顾宁当机立断，立马伸手一把捂住了沈沉渊颈上的牙痕，手刚一挨上去，徐老先生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身侧，&ldo;顾宁你们方才在说什……你捂着沈辞脖子做什么？&rdo;

别说沈老先生讶异，就连沈沉渊都是一脸茫然，抬头愣愣地看着她。

顾宁动了下，把另一只手也跟着挪了上去，变成两手捧着沈沉渊脖子的姿势。

她朝呆怔着的沈沉渊使了个眼色，而后抬眼看着徐老先生，微微笑着道：&ldo;沈辞他、他昨日没留神，不小心落了枕，我也略懂些岐黄之术，便想着帮他正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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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上下嘴皮子一碰，沈沉渊立时就成了个歪了脖子的，沈辞反应也快，略略一想就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捧场地把整个头靠在了顾宁的手上。

顾宁：&ldo;……&rdo;这人还真会顺竿爬。

徐老先生担忧地往沈沉渊脖子上看了下，顾宁手瞬间一紧，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来，倒是信了顾宁的说辞，皱着眉头道：&ldo;你若是懂，帮沈辞正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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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指地对着顾宁道：&ldo;同窗之谊，正当如此互帮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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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垂下眼皮，应了一声&ldo;是&rdo;。

徐老先生同他们聊两句，没一会又被另一位学子给叫走了，顾宁偷眼看他确实是走远了，这才把手撤回来，又瞧了那道牙痕两眼道：&ldo;你自己也想办法好歹遮一遮，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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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一脸凝重：&ldo;指不定哪天市井里那些淫词艳曲的主角，就稀里糊涂地多了咱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