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别那麽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好不好？压力很大。

“那我就直说了。”

莉莉安的职业道德就是，牌面上的东西绝对不会说谎，“你说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显然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信心满满，但是——从牌面上来看，你不一定会成功。”

克劳斯渐渐挺起了腰杆，他面色沉静如水，“继续。”

空气有些紧绷，莉莉安微微抿唇，“它说，你太专注於前方，所以会疏忽身後的防御。”

克劳斯不动声色，淡定问道，“原因呢？”

“嗯”

莉莉安看克劳斯脸色并不好看，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可不知道是不是缺少一张牌的缘故，牌面总是看不清楚，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蒙在了她的眼前，不想让事情彻底明晰。

但是莉莉安怎麽会就此认输，努力解析情况，“就像是——某种背叛，而且不是来源不限於一种。

如果要我给你一个建议的话，最两天注意一下身边过分热衷的人。”

克劳斯看看桌面上摆放整齐的牌面，再转眼看向莉莉安，“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或者挑拨离间——”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现在就结束好了。”

“不，继续，”

骨节分明的指尖重重地点了点桌面，克劳斯不免带上了命令的语气，“我可以不要凭据，但是我要细节。”

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要求。

莉莉安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从这里开始有些困难了，“有一个男人，看到你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你认识他，但是并不亲近，但是千里之提溃於蚁穴，请小心一点这种人。”

克劳斯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即使她前面对於自己的个性和家庭情况作出了异常准确的形容，也不代表现在她说的话具有实际意义但未雨绸缪，这一点他还是不反对的，他在脑海中匹配着相符合的对象，“更具体一点，你说的人我能想起来的就有好几个。”

真是不满足的客人呢。

莉莉安站起身来，“请你等我一下。”

克劳斯颇为好奇地看着她拿出两个杯子，其中一个倒满水，然後喝了起来。

克劳斯满怀期待的表情变成了这样→==撇撇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克劳斯勉强控制住自己开口吐槽的欲望——算了，就当是喝水蓄力吧。

莉莉安再次坐下，左手指尖还摩挲着克劳斯还温热的鲜血，空气中血液独有的气息愈发浓厚，右手用力地按在其中一张纸牌上面，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到什麽。

越看越不可靠，克劳斯在心中淡淡道。

却不想，还真被她看出了点门道，“有个数字不对，是字母。”

“但还是看不清楚，”

睁开眼睛，莉莉安皱起眉头，对自己的能力有所不满。

如果刚才是因为克劳斯的要求的话，现在莉莉安是真的不满於摸到自己的瓶颈了，“我会看到的，请你再耐心等我几分锺。”

莉莉安看着自己的手，她可是要走很远的人，在这里停下怎麽行？“克劳斯。”

“嗯？”

“你有小刀吗？”

克劳斯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有。”

“那你可以从容地控制自己喝血的欲望吗？”

莉莉安看向他的嘴唇，或者说是他隐藏起来的尖锐的獠牙。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克劳斯还是思索了一下，做出相对诚实的回答，“我不喜欢压抑或者克制这种词汇。”

“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莉莉安暗叹一声，她真的不是很喜欢疼痛的感觉。

莉莉安拿起另外一个玻璃杯，然後用力地砸向桌沿。

克劳斯有一瞬间的惊讶，看她拿着碎片割向手指的淩厉动作，指尖微微一动，却还是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