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博士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决定利用他们之间存在的身份差，对少女提出要求。

“给我按按头，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百合干脆起身，挪开博士枕着的松软羽毛枕，将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手指一下一下揉按着浓密灰发下的头皮。

百合忽然停住手，低头看向依旧带着面罩的博士，带着一点嫌弃地说:“你忙着科研好几天了，不会一直没洗头发吧?”

博士:“……”

“呲!”

装睡的散兵捂着肚子坐起来，发出一阵畅快的嘲笑。

散兵由此确定百合对博士的态度也不过尔尔，攀比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爽快地将双臂正在脑后重新阖眼，闭目养神起来。

“别搭理他。”

百合捧住博士的脸，无声地对博士做做着口型，希望博士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博士无愧于他自负的高智商，看懂百合的唇语，扯了扯嘴角，没再跟散兵说一个字。

确定博士和散兵吵不起来，百合又给博士按了一会头，自己率先在靠在床头睡着了。

听着少女轻柔均匀的呼吸声，博士进入睡眠，而散兵却张开了眼睛。

他轻柔地抚摸着胸口的吊坠，无声无息的将饰品用力攥在掌心。

散兵心想，我已经被抛弃过三回了，难道我还要在拥有了神之心如此强大的力量后，再被抛弃百合谨慎地后退几步，但并没有对博士的说法退让:“转化来的念力只能转化这么一阵子，教令院那群人对散兵根本就没有对于神明的崇拜和敬仰。

用光之后怎么办?再去割普通百姓的?百姓迟早会发现问题的。

没有人会信仰能够损害自身的神明。”

博士没有一点被揭穿恶行的羞恼，轻柔地抚摸着百合的脸颊，平静道:“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成神。”

言下之意，他和散兵之间的约定只到“成神”

为止，成神之后散兵的死活他毫无兴趣。

百合:“……你们的同事情谊，果然很感情。”

百合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跟博士说了，她深刻意识到自己跟博士很多时候连交谈的必要都没有——伪装的顺从到底也只是伪装的，她没办法想尊重钟离，迪卢克他们那样，从心底认可博士的看法，甚至连认同一部分都很难。

她回头去看散兵:“那你呢，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还要继续么?”

有鉴于愚人众之间“真诚友好”

的同事关系，散兵从一开始就怀疑博士不安好心，但成神的机会摆在眼前，这是他追逐了数百年的梦想，他存活至今唯一的执念。

“我，我当然愿意成神。

身为神明之后，神明的威能自然会让人敬仰。”

散兵重复着这几句话，自我说服。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

百合不是老妈子性格，她的良心已经让她提醒过了，既然散兵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决定，那么后果他一定也能够承担。

于是，百合再次向另一个方向挪动，与散兵也拉开距离:“那么祝你们俩幸福。”

“我去看表演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乱说的。”

百合准备离开，却被博士拦住:“不，今天不会有表演了，他们使用着虚空，如今全部都是‘养分’，而且是最重要的养分，你过去也看不到任何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