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柔公主转身，眼中已经含泪：&ldo;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rdo;

宁予辰道：&ldo;没什么。

我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rdo;

他总是体贴的要命，又可恨的要命，端柔公主实在忍不住了，推了宁予辰一把，怒道：&ldo;少给本宫来这套没用的！

我告诉你，明年的春天你若是不能下山来陪本宫赏花，本宫就差人挖了你宁家的祖坟。

&rdo;

她说完之后，恶狠狠用手帕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予辰差点被她推的背过气去，捂住胸口咳嗽两声，苦笑道：&ldo;好厉害呀。

&rdo;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想走回房间里，抬头看见林湛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静静地看着自己，宁予辰微笑起来，道：&ldo;什么时候来的，跟个鬼一样。

&rdo;

林湛道：&ldo;本来就不想走，是你说要和她单独聊天，我才回避的。

&rdo;

说到&ldo;单独&rdo;两个字的时候，他压了压，以免自己的口气表现出很嫉妒。

在林湛的眼中，就算是小辰跟别人相谈甚欢，还冲着别人笑的很开心，这都不是小辰的错，要怪只能怪来的人讨厌。

他从来都舍不得怪他。

宁予辰自己没什么嫉妒心，对于别人吃醋这种感情也不大敏感，只是道：&ldo;哦，那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rdo;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折返，只是站在几乎没过脚面的厚厚积雪中，每一次落脚都有被陷进去的感觉，难免让人步履维艰，林湛心疼宁予辰走的辛苦，却知道他不愿意被别人当成脆弱的病人，因此忍住了上前搀扶的想法，转身在宁予辰前面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回走。

松软的雪花被踩出脚印后变得实了起来，走起路来要轻松很多，林湛在前面踩出一条小道，宁予辰含着笑意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踏着林湛的脚印前行，两个人，却只有一行脚印，一直延伸出老远老远。

林湛一边走一边道：&ldo;是，我都听见了，那药……你想吃吗？&rdo;

宁予辰道：&ldo;死马权当活马医，我想试试，毕竟现在我想不出林澄害我的理由。

&rdo;

林湛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宁予辰此时的神情一定是舒展而含笑的，完全不像在议论生死大事。

他就像是桃花下的春水，乍看波光潋滟，然而满心欢喜地掬起一捧，却发现在料峭的春寒中，这水早已冰冷入骨。

林湛不愿看见他现在憔悴的样子，却又不知道……宁予辰的模样，几日后他还能否有机会再见。

他终于道：&ldo;好吧，回去之后先让太医检查一下。

&rdo;

宁予辰&ldo;嗯&rdo;一声，又刻意把口气放的轻快：&ldo;我要在晚上睡觉之前服药，如果有奇迹发生，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咱们去收集一些花蕊上的雪水酿酒。

如果我没有再醒，你就把我随便挖个坑埋在这里然后赶紧下山去，不要逗留，也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行不行？&rdo;

林湛在他前面头也不回地走着，步履沉稳，然而他的面颊上已经都是泪水，又很快被山风吹散。

宁予辰没有听见他答应，于是收了笑容，正色：&ldo;林湛，这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