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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幸有施闰章先生审读,不然这般的出格文章,怎会入那些迂腐考官的法眼?&rdo;蒲先生只是苦笑。
&ldo;有南施北宋之名的尚白,与蒲先生当是英雄相惜!&rdo;御史王索抱拳道。
我笑道:&ldo;蒲先生才智绝伦,却害我儿时总被二老以蒲先生为榜样,钉在椅上苦读八股,实是度日如年,苦啊!&rdo;
蒲先生大笑道:&ldo;飞,我儿时又怎不是与你相同?只是我将那《论语》《孟子》的书皮扯下,偷偷钉在《三国》《水浒》之上尽情畅读,方才躲过一劫!&rdo;
我和御史王索听了大笑,连连称妙。
欢笑少顷,御史王索问道:&ldo;听严捕快讲,蒲先生素好神鬼奇谈,竟被学友戏称作&lso;狐鬼居士&rso;?&rdo;
蒲先生笑答:&ldo;正是。
我自幼酷爱神鬼奇谈。
乡里的怪谈奇闻早被我尽数搜集一空。
想我年轻时,常召集淄川孩童与他们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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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声应和道:&ldo;正是。
玉帝王母、牛郎织女的传说尽是我儿时自蒲先生那里听来。
当年我与县里众多顽童簇拥蒲先生讲述奇谈时,蒲先生每逢黄昏便要讲述一些夜叉、鬼怪害人的传说,直唬得不少玩伴落荒而逃。
我也被他害得常常夜不能寐,生怕鬼怪加害。
&rdo;我说着不禁连连苦笑。
&ldo;毫无考证之事,你等却也当真。
&rdo;蒲先生笑道。
&ldo;那时各家本就供着黄、胡、长仙的牌位,难免如此。
&rdo;我无奈答道。
&ldo;可容我打听蒲先生对神鬼怪谈喜好的渊源?&rdo;御史王索好奇道。
&ldo;是与生俱来,&rdo;蒲先生笑答,&ldo;飞,不如你代我说明?&rdo;
我点头道:&ldo;是青痣。
&rdo;
御史一愣,忙问:&ldo;此话怎讲?&rdo;
&ldo;崇祯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夜,淄川蒲家庄,有商人蒲槃倚在椅上小睡。
梦中,他恍然见一位瘦骨嶙峋、袒胸露怀的和尚,那和尚胸前贴着块铜钱般的膏药,蹒跚进了蒲槃妻子董氏的内卧。
蒲槃猛然惊醒,疑惑间,忽听内卧传来哭声。
他顾不上疲惫,连忙起身走进内室,探望待产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