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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大娘子去禀报的吗?&rdo;
&ldo;不是,我和四妹留在这儿守着,是小妹若伦去的。
&rdo;
又一个年轻女子瑟缩地出现在宋若华的身边,而且衣冠齐整,应该是特意穿戴好了去向皇帝报告的。
到目前为止,除去早已病故的若仙,裴玄静算是认全了宋家姐妹。
她问宋若伦:&ldo;圣上怎么说?&rdo;
&ldo;他只说会请炼师来查案,让我们在此等候,什么都不要动,什么都不要做。
&rdo;
裴玄静点了点头:&ldo;所以你们就一直等到现在?在此期间,三娘子……始终躺在那里吗?&rdo;
宋若华哀戚地回答:&ldo;圣命断不敢违,故而我亲自带领众人守候在此。
&rdo;她的身子微微一晃,若昭和若伦忙从两边搀住她,异口同声地叫道:&ldo;大姐!&rdo;
看得出来宋家姐妹的感情非常好,大姐若华更是妹妹们的主心骨。
裴玄静略一沉吟,道:&ldo;情况我都了解了,玄静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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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华始料未及,忙问:&ldo;炼师要去哪里,不先查案吗?&rdo;
&ldo;查案?并没人要我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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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姐妹面面相觑。
宋若华问:&ldo;炼师何出此言?炼师身负神探之名,圣上夤夜召来炼师,当然是请你来调查三妹的死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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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娘子过奖。
&rdo;裴玄静淡淡地回答,&ldo;圣上召我入宫时并未传口谕,况且宫里有内侍省,朝中有大理寺,宋三娘子之死自有他们主持公道,怎么都轮不到玄静来断案。
而今之计,不如我先去求见圣上,讨得他的旨意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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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执意要走,宋若华抢步上前挡住去路,声泪俱下地说:&ldo;炼师别走!请炼师无论如何勘察了现场再离开。
我们也可将若茵移至房内,免得她的身子再暴露于外……天很快就要亮了。
求求炼师了!&rdo;说着,双膝跪倒在裴玄静的面前。
&ldo;求求炼师了!&rdo;若昭和若伦也一齐跪下来。
裴玄静忙去拉宋若华:&ldo;宋家娘子快起来!这是怎么说的,我……&rdo;
宋若华泣不成声:&ldo;昨天下午炼师来访时,我与若茵多有得罪,还望炼师见谅。
而今若茵惨遭不测,请炼师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莫让外人来触碰她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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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裴玄静不好再推辞了。
宋若华虽然摇摇欲坠,仍坚持提着灯笼给裴玄静照亮,又命其他人等包括两个妹妹退后,只她一人陪同裴玄静来到宋若茵横躺的柿子树下。
灯笼的光打到宋若茵的脸上,裴玄静立刻断定:她是中毒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