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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日,岑曦背着一个包袱,拎着一个网兜,坐着苏老爷子特地安排的吉普车就往京市火车站去了。
有家里出面买票,直接就是卧铺,安静舒适,岑曦上火车的时候,人都不是很多,这个时间点也没多少人远行。
岑曦的车票是卧铺的下铺,极为便利,把带来的包袱往床上一放,网兜往桌子上一摆,就等着十个小时后到沈市了。
能买到卧铺票的都是有些关系或是各大单位、厂子的工作人员,一路没什么纠纷闹事,安安稳稳在黑夜中到达了沈市。
岑曦拿着包袱下了火车,一看时间晚上八点,找了就近的招待所入住,也没去外头找吃的,直接从空间内拿出还温热的苏奶奶做的包子吃了起来,再泡一杯热乎乎的奶粉,然后洗刷过后就睡觉了。
翌日,岑曦早早起来,去就近的国营饭店吃了早点,然后退房找去了余玲玲所在的实习学校。
沈市下辖的康县小学是余玲玲和郑友坤实习的学校,岑曦去汽车站买车票,一路颠颠簸簸足足两个小时才到康县汽车站。
岑曦询问了一番,走了大半个小时到了康县小学门口。
此时是上课的时间,岑曦找门卫。
“大爷,你好,我找余玲玲,她在学校吗?”
门卫大爷本来轻松的神态一下子绷紧了些,然后上下打量岑曦,眼底透露出一丝不屑,“你跟余老师什么关系?不会也是她老家不要脸想打秋风的亲戚好友吧?”
岑曦挑了挑眉,果然有事。
还没等岑曦回答,门卫大爷突然从门岗内出来,一脸不悦越过岑曦就往外走,并大声呵斥,“走走走,我说过了再来就报警了,这是学校,可不是你们下乡的村口能让你们聚集吵闹的地儿。”
岑曦回过头,看到五个人,打头的是个穿着补丁垒垒瓜子、头发半白的老妇,虽说瞧着老态,但说话声音中气十足。
“我是她余玲玲的亲妈,咋滴,当了老师还能不认妈了,那她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眼狼的贱人,养不熟,上了大学都藏着掖着,几年不跟家里联系,找对象结婚怀娃都偷偷摸摸的玩意儿,这是防着谁呢,她就算死了那也姓余,也得孝敬我跟她爸,得拉巴她哥、她弟。”
……妇人骂骂咧咧,门卫在一旁黑着脸,岑曦瞧着这模样就知道定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原来你们是余玲玲的亲人啊,太好了。”
岑曦背着包袱上前,一下子吸引了校门外全部人的注意力。
岑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余玲玲的家人都打量了个遍,“也不枉费我千里迢迢从京市赶过来,收获不错,我还怕这次又要空手回去了,你们在就好。”
“大爷,麻烦报个警,余玲玲欠我钱票,我来讨债的,之前她三推四推的不还,现在好了,她家里人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还不出,你们这些家里人帮她一起还了。”
“啥,啥,啥欠钱,你不要瞎说。”
老妇一听余玲玲负债可不相信。
“我有借条和余玲玲的亲笔画押,假不了,不成让民警同志审一审不就真相大白了,你们不用怕,民警同志为人民服务,不会坑害人民的,她欠多少你们帮着还多少就行,我又不会多讨要。”
岑曦拿出从内侧口袋掏出一张纸,“也没多少,六百块而已。”
“六百!”
妇人惊呼出声,她来也就只想着讨要个四五百买断母女感情的,结果那死丫头欠人六百块,难怪这么久了她一分钱都没要来。
“我就说她余玲玲能有什么能耐,原来欠了这么多钱,她那大学生名额没准就是花钱买的,钱不够就借,咋滴……”
“不对,你怎么会借她这么多钱?就不关心她不还?”
“呵。”
岑曦笑了,“她余玲玲在哪我都一清二楚,还有欠条在手,更何况大学生那可是香饽饽,分配工作的,有工作就有钱啊,更何况也不是白借,有利息的,我又不傻。”
岑曦还没多说什么,余家几人赶忙跑远了,就怕被岑曦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