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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跟我说什么。
芝对邹杰说,你到街上去给我买一束康乃馨。
如果买来了,我就不会死,如果街上没有康乃馨,证明我没有权利生活下去,我还会走这条路的。
邹杰跑遍了半个城市,买回了一束红色的康乃馨。
他推开病室的门,看见芝的眼睛亮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原先的淡漠。
你把花插在药瓶里吧。
芝轻声地说。
芝,你到底为什么?邹杰一边插花一边生气地说。
不为什么。
我就是有点害怕。
你到底怕什么?你怎么能把生命当作儿戏呢?我怕失去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你对我的爱一天天淡下去,最后没有爱了,说不定会恨我。
我害怕的就是这些,芝侧过脸看着窗外,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
1959年,邹杰发现妻子芝的行为越来越古怪病态。
芝终日精神涣散,唯一的精力都用在对邹杰的严密控制上。
芝不允许邹杰和年轻女性说话,她对邹杰的任何单独活动都表示忧虑和紧张。
有一次他发现芝在检视他换下来的内裤,这种卑琐的举动使邹杰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医生认为芝患了忧郁症。
邹杰不理解这种疾病的含义,他问医生,如果我们领养个孩子,她的病会不会好起来?医生对此不置可否,但他认为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到了年底,邹杰去儿童福利院抱领了一个弃婴。
他想遵从芝一贯的意愿抱个男孩,但福利院中所有的弃婴都是女孩,没有男孩。
邹杰觉得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他没有办法,最后抱回家的还是一个女婴。
邹杰给女婴取名为箫。
他认为箫是一种有苦难言的乐器,就这样邹杰做了父亲,其实是箫的养父。
芝做了箫的母亲。
她对箫的性别始终怀有不满的情绪。
娴做了箫的外祖母。
娴说,就当养只波斯猫吧。
箫被抱回家的第二天,他们来到楼下的红旗照相馆,请熟识的摄影师照了一张全家福。
摄影师让他们都要笑,邹杰和娴很自然地笑了,而病中的芝怀抱婴儿笑得略显茫然。
后来这张合家欢就陈列在红旗照相馆的橱窗里,过路的行人都会朝它多看一眼,这是1959年冬季的事。
箫的故事
箫记得她小时候经常看见燕子。
燕子在她家的门檐上筑了一个糙巢。
许多个早晨箫在燕声啁啾中醒来,她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娃娃坐在铁床上,闻到一股熟悉的煎药气味弥漫了空间。
楼梯上有人轻轻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