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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4页）

而在她手边，是一把学生铅笔盒里常见的小刀，刀柄是浅蓝颜色，刀刃上满是凝固的鲜血。

饶是见惯凶案现场的警员，也有不少人受不了那样血腥的场面，现场很安静，落针可闻。

最先响起的，是快门的咔嚓声，闪光灯次第亮起，鉴证科警员蹲下身，拍摄不同角度的现场照片。

然后法医走入场，将于燕青放平，动作有说不出的缓慢庄重。

没有人说话。

就在于燕青躺下的刹那，她的僵硬的指fèng里露下了一把细沙。

一把洁白的、细腻的，像无数蚜虫，蜂拥而出的沙。

刑从连一把抓住林辰，将人拖出地下室。

台风天总是很古怪，bào雨不知何时停了，天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

刑从连把林辰按在长椅上，身后是茂盛的香樟。

他从车子后备箱拿了矿泉水，塞到林辰手上，然后径自在一旁坐下。

作为刑警，他很清楚，能预知生死的，除了神明便只有凶手和知qíng者，但他又很确信，林辰并不是凶手，那么，问题出现了：林辰究竟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ldo;我不是凶手。

&rdo;林辰拧开瓶盖，很认真又很坦然地说道。

很少有人能面对质疑，解释得如此直白。

&ldo;公园案发时，你在警察局，你当然不是凶手。

&rdo;刑从连说。

&ldo;如果你信我，那么我也不是杀害于燕青的凶手。

&rdo;林辰仰头，喝了一口水。

这是林辰第二次说，如果你信我。

刑从连想，我当然还是信你。

但有些话无法说出口，有些事，却必须问清楚

&ldo;为什么?&rdo;刑从连问。

&ldo;还记得那封信吗?&rdo;

&ldo;嗯。

&rdo;

&ldo;她说，&lso;亲爱的，我终于能平静地面对死亡了&rso;，我……终于……&rdo;林辰盯着刑从连，眼神冰冷，&ldo;想想看，你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词?&rdo;

&ldo;我终于吃到小龙虾，我终于喝上冰啤了……&rdo;刑从连老老实实回答。

&ldo;这是表明一种已完成或即将完成的状态，包含极度迫切的qíng绪。

&rdo;

刑从连点点头，表示理解林辰的意思。

但就算于燕青在写下那封信时，就已决定赴死，却不代表于燕青并不是毁坏吊环，杀死锻炼青年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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