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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外公情绪一直都很激动，岂是爷爷一句话就能压得下来的？他说：&ldo;怎么不能说？你说说看，我这话说得对不对？你幸好把那个女老师娶回家，做了卿卿名义上的奶奶，否则情况更糟。

都做家人这么久了，你儿子要和我们这边断绝关系，我们没话说，怎么连你们也不知道你儿子的事情？还是知道了也不管？&rdo;

爷爷听得直咳嗽：&ldo;好了，亲家公，这些旧账就不要翻了，我们还是来讲孩子的事情正经。

&rdo;吩咐奶奶，&ldo;去，把阿莫和画画叫出来。

&rdo;又对覃桦说，&ldo;卿卿就不要听了吧，回去看书。

&rdo;

覃桦没动，说：&ldo;这也关系到我，我要听。

&rdo;

爷爷叹息，说：&ldo;小孩子不要多事，你才多大，懂什么。

&rdo;

时隔这些年，两家人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坐下来，面对面地谈话。

外婆紧紧地搂着覃桦坐在沙发上，不让覃桦过去。

覃母是跟在覃父身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覃桦不知道她走后覃父是怎样对待覃母的，也没看覃母身上包扎了伤口，只是闻到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神情很憔悴，似乎老了许多般，眼皮下垂，眼袋很重，看到坐在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来抱她的父母亲时，她下意识地撩了撩长发，侧过脸去，是个躲避的动作。

外婆犹疑地顿住手，哽咽说：&ldo;画画？&rdo;

覃母双手捂住脸，后退了两步，不肯看外公外婆，转身回了房间，把门甩上。

外公也愣住了：&ldo;这是怎么了？&rdo;

覃父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坐得自在：&ldo;爸妈，来这儿做什么呀，画画在我这儿过日子过得挺好的，不要见你们。

&rdo;

外公气得双颊上的肌肉发抖：&ldo;你胡说，是不是你威胁过画画？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rdo;

覃父耸了耸肩，说：&ldo;需要我威胁吗？画画不是很早就与你们断绝了亲子关系吗？&rdo;

&ldo;不是你打她，逼她的，她会……&rdo;

&ldo;她可会了，头几年我待她多好啊，她多心高气傲啊，连父母说不要也不要。

现在呢，&rdo;覃父眯起眼镜后细长的双眼，说，&ldo;被我打成这样还离不开我。

&rdo;

&ldo;你！

&rdo;

外公被他气得胸口发疼，覃桦忙搀着他，扶他慢慢坐下，又给他倒水，喂他喝下。

覃父看着覃桦：&ldo;话说回来，卿卿是真的不乖，平时爸爸教的，难道都忘了吗？还是说，爸爸教的还不深刻，你还记不住？&rdo;

覃桦的手抖了抖，险些把水洒在了外公的胸口。

奶奶这时候笑眯眯地插进话来，说：&ldo;亲家公，亲家母，刚才也看到了吧，其实画画还是愿意待在我们家的。

再退一步讲，你们真劝好了画画要和阿莫离婚，用什么理由？家暴？等起诉上法庭总要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告诉法院吧，到时候，谁猜不出阿莫精神有点问题？&rdo;

覃父不自在地看了眼奶奶。

奶奶接着说：&ldo;我们当然不会瞒了，有什么好瞒得，反正阿莫是个精神病，那卿卿呢？卿卿才十七岁，就算这病不是家族遗传的，但有个精神病的生父，啧啧，她要遭多少人的白眼？无所谓怎么说了，反正昨天卿卿这么一跑，邻居是知道了的，至于其他人，恐怕是很快的事情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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