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效忠于皇上，不敢奉他人为主!&rdo;黎子何弯腰拱手谦卑道。

&ldo;对哦，这宫中，上至丞相将军，下到宫女太监，哪个不是为皇上效力?&rdo;姚妃幡然醒悟的模样，拧眉对着顾妍琳怜惜地摇摇头：&ldo;啧啧，可惜有些人偏偏要与皇上作对，妄想拉拢他人，结果……哎，妹妹没读过多少书，好听的话不会说，但还听过一句，那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rdo;

越是说到后面，姚妃声音越发尖锐，最终长叹一口气，对着黎子何道：&ldo;看姐姐这般柔弱，黎御医还是替她看看的好。

&rdo;

黎子何颔首上前，又被姚妃一声止住：&ldo;慢着!呵呵，本宫糊涂了，那日本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皇上说，只用留姐姐一条命便好，这不?活得好好的，无需劳烦黎御医了，退下吧。

&rdo;

顾妍琳本还木讷躺在床上，不予理睬，一听到姚妃特意咬重的&ldo;只用留一条命&rdo;，眸中突地绽出绝望到锐利的芒光，直直刺向姚妃，挣扎着坐起身子，死死咬住双唇，似要咬得鲜血淋漓方肯罢休。

黎子何只是略瞟了一眼顾妍琳，背着药箱离开。

姚妃笑得更加灿烂，抖了抖身上的披风，站起身道：&ldo;如何，姐姐想说些什么?如今只有我姐妹二人在场，但说无妨。

&rdo;

顾妍琳唇上已经露出鲜红的牙印，双眸里的愤恨，似要将姚妃淹没，咬牙挤出一个字：&ldo;滚!&rdo;

&ldo;滚?&rdo;姚妃挑眉，徐步走到顾妍琳榻前，一手扯住她的长发狠声道：&ldo;事到如今，轮不到你来跟本宫说这个字!&rdo;

顾妍琳身子本就虚弱，被姚妃用力一扯，跌扑在榻上，棉被滑下，凉气丝丝缠绕入心，咬牙道：&ldo;贱婢!就算你爬上后位，也改变不了你是个贱婢的事实!飞上枝头也做不了凤凰!&rdo;

&ldo;本宫不屑做凤凰!&rdo;姚妃一手扣住顾妍琳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拖下床榻，膝盖磕在地上一阵闷响，姚妃听着更是快意，道：&ldo;被人抛弃的滋味，可还好受?没了孩子的滋味，可还惬意?本宫不怕告诉你，那孩子，是我杀的!&rdo;

顾妍琳猛地抬头，被姚妃扯乱的长发散在眼前，双眼似要滴出血来，孩子，她说哪个孩子?

&ldo;我的孩子，是我亲手杀的!&rdo;姚妃对上顾妍琳的眼，同样的双眸通红，怪异地笑容里泛着恨意，缓缓道：&ldo;你的孩子，也是我杀的。

&rdo;

&ldo;贱人!不!不是人!疯子!你就是个疯子!&rdo;顾妍琳吸足一口气，挣扎起身，拼尽全力嘶声喊着：&ldo;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rdo;

顾妍琳上前欲要拉住姚妃，被她反手推开，狠狠摔到地上。

&ldo;呵呵，&rdo;姚妃突地柔和起来，坐下垂眸看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妍琳，抚着双手，笑道：&ldo;似乎不能这么算，虽说是我推倒的你，可那也是皇上恩准的，所以，我啊，最多也只算是个帮凶……&rdo;

&ldo;胡说!滚!你给我滚!&rdo;每每听到&ldo;皇上&rdo;二字，妍妃身上绝望气息愈加浓烈，此时听姚妃这么一说，眼泪再止不住，汹涌而出。

姚妃这头更是笑得惬意，不管不顾继续道：&ldo;若不是皇上默许，本宫可不会笨到当着他的面推倒你，你以为你那句话，真能让本宫那么激动?&rdo;

顾妍琳脸色更是惨白，甚至隐隐透着黑色，眼泪不住留下，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ldo;季黎，做鬼都不会原谅我……&rdo;姚妃突地轻笑，眼神有些涣散，不过瞬间蓄积起光亮，站起身来狠狠甩了顾妍琳一个耳光，大笑道：&ldo;哈哈，那她又会放过你?&rdo;

顾妍琳捂住脸，擦掉嘴角的血迹，连带着眼泪一起抹净，鬼魅般地轻笑：&ldo;最坏不过在冷宫中呆一辈子……&rdo;

&ldo;不错!&rdo;姚妃厉声打断顾妍琳的话，嘴角含着快意的笑容，缓声道：&ldo;说到头来，你那孩子还是你亲自舍弃亲手毁掉的。

你用你的骨肉换来冷宫里的苟且偷生，我用我的骨肉换来一生荣宠，哈哈，顾妍琳，你以为就此结束了?我告诉你，有我姚儿在这世上一日，你们!统统别想有好日子过!&rdo;

第三十七章前奏

黎子何站在殿外，凝神想要听到殿内的动静，奈何耳边只有阴飕飕的冷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悦儿，低眉顺眼静静站着，暗道妍姚二妃性格迥异，连着身边的宫女性格也是截然相反，妍妃表面温顺，小橘却是狐假虎威嚣张得很，姚妃看来跋扈，这个悦儿却是安分守己，难得的沉稳内敛。

正在沉思间，听到殿内一阵杂乱之声，好似有重物倒地，乒乓响动，紧接着是顾妍琳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ldo;滚!滚出去!滚!&rdo;

黎子何瞥了殿内一眼，便见姚妃嘴角上扬，很是快意地踏着步子缓缓走来，双眼里未曾褪去的恨意好似剑光锋利无比，目不斜视地走过黎子何身边，不发一语，自顾向宫外走。

悦儿给了黎子何一个跟上的眼神，抬步跟在姚妃身后。

黎子何也垂首跟上，突地想到姚妃的病症，若是为了对付顾妍琳有意装出来的，如今顾妍琳已然垮台，是不是她的病也会随之痊愈?

对于顾妍琳曾经说过的，姚妃以此博取云晋言同情的说法，黎子何不敢苟同，若云晋言真爱姚妃，她无需这些手段，若不爱，那些疯癫的症状只会令他更为讨厌她。

那病若真是装出来，能达到的目的只是扰乱后宫罢了，让人不时想起季黎，想起六年前，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小橘，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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