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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近视眼。
我不相信他看清了我。
你怎么知道?他说他当然知道。
他让我转身去看身后的墙。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头带鞍的鹿正欲抬脚奔出隐隐约约的山谷,奔出画纸。
画上大量的空白在一寸一寸地分割余下的世界。
一切都不可思议,只有这幅画和画上我自己的签名让我确信,这是羊穗的家,我跟羊穗曾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情谊。
“羊穗是怎么死的?”
我吞吞吐吐地问。
他叹了口气,说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说这事一直在折磨着他。
他说,因这幅画,他取了个笔名,叫陆安。
“陆安”
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我转过身去看这个男人,第一次看出他长得不仅文雅,而且英俊。
我背得出这位诗人的一首诗:
除了雨水就是脆裂
江水之上树枝间夹着一页信
蜷缩翅膀三次了三次都飞不走
他的心狂沙喧腾
在路边遇见一个女人垂着眼睛,诗虽然古怪,但情真意切,叫人羡慕这忠贞不渝的爱情,我从未得到过的爱情。
我看着羊穗的丈夫,他的脸苍白,那双深凹的眼睛既真诚又善良。
我只能相信他。
羊穗在江里游泳,溺死了。
回家的路上,我反复琢磨“她死了”
这个说法所包含的意义。
羊穗写给我的信“这年这月这一天找他找他”
、“石头架石头”
、“水水清澈透底”
不太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或许是她处于极端的恐怖之中,无可选择地将文字表达成这样。
她丈夫说,一年前她曾被送入精神病院,强迫性忧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