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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黑衣人已是酒吧里惟一一个客人了，他仍咧嘴笑着，看着诺特走进风暴中。

晚上，她逼迫自己走下楼，一手拎着油灯，一手拿了根沉重的烧火棒。

黑衣人早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诺特却还在那里，坐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仿佛他从来没离开过那里。

他身上有股鬼草味，但不像她记忆中的那样强烈。

他抬头看着她，勉强一笑。

&ldo;你好，爱丽。

&rdo;

&ldo;嗨，诺特。

&rdo;她放下烧火棒，开始点燃屋里其他的油灯，但始终都面对着他。

&ldo;上帝的手碰过我了。

&rdo;过了一会儿，他说，&ldo;我再也不会死了。

这是他向我保证的。

&rdo;

&ldo;诺特，你多幸运。

&rdo;她的手颤抖着，点火用的纸捻掉在地上，又被她拣起来。

&ldo;我再也不想嚼这些草了。

&rdo;他说：&ldo;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它了。

一个被上帝碰过的人，再嚼这些草不合适。

&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rdo;

她的怒气惊醒了她，她像对常人那样看着诺特，不再当他是地狱里发生的奇迹。

她眼中的诺特看上去有点悲伤，嚼鬼草让他显得麻木，但他看上去十分惭愧自责。

她不再觉得害怕他。

&ldo;我会全身抖动。

&rdo;他说，&ldo;然后我就想嚼。

我停不了。

爱丽，你一直对我很好…&rdo;他开始抽泣。

&ldo;我连尿湿自己都没法控制。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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