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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谢谢夫人。

&rdo;刘勇毕恭毕敬地说，&ldo;不过我现在在帮老王拉车交租车钱，我现在走就把人闪在半道上了。

还是等他女儿病好再说。

&rdo;

&ldo;也好。

&rdo;若莲点头，&ldo;小凤仙，你送刘先生出去吧。

&rdo;

刘勇赶忙一迭声地推辞，站起来，朝若莲鞠了一躬才出门。

&ldo;小凤仙，你昨天中暑了，虽说没事了，到底身体还弱，先去歇歇吧。

&rdo;若莲转头对小凤仙说。

&ldo;已经没关系了。

&rdo;小凤仙低头说，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轻声说，&ldo;谢谢妈妈。

&rdo;话一出口，脸上一红，赶紧快步出门。

&ldo;妈妈&rdo;这个称呼，从4岁以后就没有再叫过。

张家的传统，女儿对妈妈都是叫&ldo;母亲&rdo;，以示绝对的服从和尊敬。

若莲来不及回应女儿，甚至也怔了一怔。

要到小凤仙早就走得没影了，她才微微笑了。

这一天是张府的大日子――张明铛十八岁生日。

天还没亮，明铛就起床了。

按照规矩，今天早上要由她服侍母亲入画梳洗打扮。

张家的规矩在外人看来一直是匪夷所思的，自懂事开始，女儿的每个生日都要赶在日出前守在母亲的房门外问安。

象十八岁这样的大日子，还要亲手打水，当着外婆、姨妈们、姐妹们的面，为母亲洗脸梳头。

只有这样正式为母亲梳过头的女孩子才能算做成年。

明铛昨天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眯眼，却梦见自己因为迟起，误了给母亲梳头。

所有人都木着脸不说话，母亲声泪俱下地开始数落……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不让她成年，明铛心里一凛，就再也睡不着。

下得床来，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寂静中有隔壁小丫头们的鼻息和梦话声。

空气里还有蚊香燃烧的味道。

明铛抓了一条大丝巾，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到花园里。

露水立刻沾湿了薄薄的缎子拖鞋，有一点点凉意。

她把丝巾裹在肩头，深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再慢慢吐出来，&ldo;终于十八岁了。

&rdo;

明铛对这一天的期待从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似乎早到……早到迈着两条小短腿在花园里和大表姐宁秀嬉闹。

那时候宁秀应该是十三四岁吧，还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被推出来。

明铛那一年最多不超过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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