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烟已经被叫来了，满脸的不忿，陈氏却是笑容堆在脸上：&ldo;你这调皮的，赶快说说，昨儿个为何要去闹你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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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贤想到昨日浩浩荡荡一群人，几乎是聚众围殴，居然轻描淡写就成了&ldo;闹&rdo;，陈氏的偏心可见一斑，越发庆幸吉祥拦住了自己报仇的脚步，不必急于一时硬碰硬，愈发不敢让方玉烟赔礼道歉，强撑着面皮笑着摆手：&ldo;没有闹，就是去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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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烟知道陈氏有意放水，昨晚上的试探结果她心里有数，这些年陈氏一直对她包庇宠爱，并不客气：&ldo;什么坐啊闹的，就是打架！

我气二嫂让母亲难堪，白天忍不住打了她，结果二嫂小气，居然趁我晚间吃多了消食散步的时候，派个小厮从后面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把我撞到，狠狠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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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并没有摔倒，身边那么多丫鬟婆子，扶也扶着了。

她怒火中烧，立刻就来汀兰院大闹。

何家贤这才明白里面还有这些缘故，心里虽不平白挨了方玉烟一巴掌，但是也觉得有人替自己报仇，扳回来一局，心里无比受用，口中却说：&ldo;我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兴许是天黑人家没看见你。

&rdo;

方玉烟听她否认，气得咬牙切齿：&ldo;敢做不敢当？我看得出来就是故意的。

那会儿我前面有丫鬟后面有婆子，他偏从豆香身边绕开了撞到我身上来……&rdo;

陈氏忙道：&ldo;昨儿个我不舒服，睡得早，人可拿住了？&rdo;

方玉烟更气：&ldo;黑灯瞎火的，撞完就跑了，跟个兔子似的，又是有预谋，才抬头就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的暗处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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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贤越发开心，只强忍着不表现出来，想到吉祥的性格，怕是她白天拦着不让自己打方玉烟，白受了委屈，晚上安排的这一出，正在想回去赏她什么好，陈氏问：&ldo;老二媳妇，是不是你……&rdo;

何家贤回过神来，忙慡利的举手赌咒发誓：&ldo;若是媳妇干的，媳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rdo;

这誓言很是毒辣，陈氏将信将疑：&ldo;真的不是你？&rdo;

何家贤对她愈发失望。

同样的事情，连个素未谋面的丫头都能说：&ldo;我觉得二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rdo;表明对她的信任。

可仔细回想起来，陈氏却从来没有这样说过，问都不问，直接将矛头指着她，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

这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带着偏见在看她？

现在又得知青梅是冤枉的，是陈氏有意算计，让她出丑难堪，心里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已经能肯定，陈氏对她是有敌意的，并不是有了昨天的事才有，而是从一开始打算拿捏她时就有。

&ldo;是！

&rdo;何家贤目光炯炯，言之凿凿：&ldo;若是我做的，这誓言同样波及何家满院子的人。

&rdo;

这可是毒誓了，陈氏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握着何家贤的手拉近她几步：&ldo;我早不信，说你是个好的，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自然该是知道孝顺是第一位的，可偏三丫头说的那样真切，又容不得我不信，真是错怪了你了。

哎，都怪那些丫头们不听话，白白连累了你……&rdo;

方玉烟大概也没想到真的不是她，倒是在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

一时就有些尴尬。

听陈氏提到自己后，片刻后恼羞成怒，嘴硬道：&ldo;我才不信。

&rdo;将头撇到一边。

陈氏拉着方玉烟的手，跟何家贤的手叠在一起：&ldo;既然是误会，那三丫头昨日的胡闹就过分了呀，快跟你二嫂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