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玖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从未看懂过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无法理解她的此番所作所为，无法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看着白发苍苍，时日不多的她，顿觉感伤。

&ldo;您，可有嘱托给我？&rdo;

&ldo;没有。

&rdo;

怎会没有呢？

&ldo;那两只凤凰……&rdo;

&ldo;随缘吧。

&rdo;

这样的寒芷，刀枪不入，她心中定然有一方世界，只属于她，可惜，那方世界已经坍塌，所以生无可恋。

辛玖玖握着月蚀，感受着它的丝丝寒气。

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ldo;一个人，会死两次，一次是身死，一次是最后一个认识他的人死去，前辈身上，定然也发生过轰轰烈烈的传奇，可以给晚辈讲讲么？&rdo;

&ldo;你？&rdo;

&ldo;是的，我。

&rdo;

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双眸浑浊黯淡，她看向辛玖玖，而辛玖玖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就这样对视了好半响，寒芷才动了动眉头，带着皱纹的嘴角，微微上翘。

&ldo;我和大多数女子一样，如果不是遇到爱情，我大抵会平平凡凡的按照父母给我的路一帆风顺的走下去……而身为冰凤凰一族的大小姐，我的轰轰烈烈，从我喜欢上敌对的一只火凤开始……&rdo;

☆、第752章九世轮回，终见君（66）

从魔界离开的时候，辛玖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有丝丝怅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平淡，或坎坷。

站在生死边缘，细细回味，所有的故事，都变成了故事，而身为故事的主角，不过是从这个故事里谢幕，去赶赴另一场故事。

寒芷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回荡在辛玖玖脑海中，久久不散。

她说，她已经很多年没笑过……

因为她有太多执念，放不下，她本该，在爱人离去的时候，便一起离开，却因为家族，因为天下，因为太多太多不舍，而选择苟且偷生。

辛玖玖紧了紧手中的月蚀，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执念，放下。

身为凶兽的他，没有家族、门派、善恶，那他的执念是什么？

好像是她！

&ldo;谢谢你，这么固执！

&rdo;

&ldo;什么？&rdo;

东泽奇怪的看向辛玖玖，不知道她为何说这般莫名奇妙的话，而辛玖玖笑着摇摇头，把月蚀塞进他手里。

&ldo;拜托夫君想想办法，让月蚀融进我的身体……&rdo;

清澈的眸，一点点变的幽深，东泽危险的半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扣住辛玖玖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ldo;放心……&rdo;

……

转眼，又是七百多年，九重天上的生死决斗，辛玖玖如约而至，四大神兽亦未缺席，另外还有不少九重天仙尊和各方隐士前来。

四大神兽，守护四方，代表着天地秩序，神兽朱雀的生死，关乎三界六道任何一个生灵。

辛玖玖这方，两只火凤凰在她身边盘旋，巨大的身躯，长长的尾羽，轻易便将她包裹在中间，随着他们飞舞，她的身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