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楚的桌上摆了一壶酒和几碟点心，身旁倒是站了好几个面容标致的姑娘姐儿在旁服侍。

偏偏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眼眉低垂不敢作声。

殷莫楚则更是夸张，俊美的脸上神情肃穆，看着不像是来狎妓，倒像是在为谁守贞。

连城看他就烦，朝天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转身欲走。

偏刚回了个身，便听见沈惜眉惊喜的叫唤：

&ldo;子玉，好久不见。

怎么才来就走?也不来和我说说话。

&rdo;

殷莫楚可以不理会，但惜眉的面子却不得不给。

所以哪怕此刻连城心中正腻歪，也还是回头踏进了凤鸣楼，到了沈惜眉身边：

&ldo;前些日子我来过，正赶上你不见客。

这几日又事多，今日才抽出功夫。

&rdo;

沈惜眉听了他的解释淡淡一笑：

&ldo;我并非在质询你。

只是多嘴问一句罢了。

既来了，便陪我坐会儿。

&rdo;说到这她微微一顿，这才想起连城惯坐的那个位置现在正是殷莫楚坐着。

犹豫了片刻，便道：

&ldo;你往常爱坐的那个位置，现在有客人。

要不你随我去我房里?看你一身酒气，正好刚送来点新茶，给你解解酒。

&rdo;

沈惜眉温言软语，连城亦笑着点头，他和沈惜眉，清清白白，从不需避嫌。

可惜才走几步，便猛地听见一声清脆的杯盏掷地之音，回头便看见殷莫楚，依旧冷着那张彷如守贞的丧夫脸，说出来的话却刻薄异常：

&ldo;素闻凤鸣楼中沈老板当年曾是京城的第一名妓，当年一只琵琶，一曲红绡不知数。

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能听沈老板弹一曲?&rdo;

沈惜眉一愣，连城已经蹙眉欲开口，却被她拦住：

&ldo;殷公子说笑了，惜眉年岁大了，早就不弹琵琶了。

&rdo;

&ldo;怎么?沈老板不愿意弹，是怕我付不起银子么?&rdo;

&ldo;我……&rdo;

殷莫楚冷笑一声，一锭金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ldo;千金一曲。

总不算辱没沈老板吧?&rdo;

&ldo;殷莫楚你够了没!&rdo;连城忍无可忍，终于出声，殷莫楚却是俊脸挂着冷冷的笑容，冷眼瞅着他，嘲讽至极。

沈惜眉叹了口气，拉住连城，依旧温言对殷莫楚道：

&ldo;殷公子见谅，非是惜眉不愿给您这个面子。

实在是惜眉自从赎身后，就发过誓不再弹琵琶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