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父，杀了我……&rdo;

戚千千愣愣地看着他的头顶。

是啊，无论做错什么，他总是这样跪在她面前，他总是说，弟子错了。

乖巧得很。

所以戚千千她啊，总是没办法责骂这样子的他。

&ldo;是师父错了。

&rdo;戚千千喃喃开口，她同样跪坐在薄青岚跟前，薄青岚缓慢地抬头看她，眼神涣散，毫无意识地再次重复：&ldo;弟子错了。

&rdo;

&ldo;师父也错了。

&rdo;戚千千抬手抚上他的脸颊，&ldo;怎么能让青岚一个人受罚呢？&rdo;

&ldo;……&rdo;

&ldo;师父会陪着你的。

&rdo;戚千千抱住他，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师父，她竟从来不知，她的徒弟，肩头是如此的单薄。

&ldo;不论发生什么，师父都会陪着你。

&rdo;

戚千千抬头，薄青岚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但他什么也没说，混沌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泪。

戚千千却笑了，只有在此刻，那些一直郁结在心中的一切，似乎都解开了，她从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

只是……

&ldo;对不住各位师兄了，还有师父……&rdo;

戚千千闭上眼。

那宝剑迸发出一片白光，正要刺向薄青岚，忽而，一把赤剑横空而来，生生将它撞开，跌落湖中，迸发出水花。

&ldo;唉，为师我真是看不过眼了。

&rdo;

戚千千诧异地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立在湖面上，那把赤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款款停落在这男子跟前。

&ldo;师父！

&rdo;戚千千惊叫出声。

n年后。

白雪皑皑。

天地一片银白，茫茫然仿佛这世界再无其他杂色。

&ldo;今年的雪也是很大。

&rdo;

望着远处高耸的雪山，一个戴着斗笠，披着黑色披风的白发男子喃喃道。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浑身裹在毛绒银裘披风里的女子。

&ldo;哪年的雪不大&rdo;那女子回了一句。

&ldo;也是。

&rdo;男子笑笑，&ldo;老天爷的旨意岂能改变！

&rdo;

&ldo;那师父呢？&rdo;身后的人道，&ldo;师父的旨意也改变不了么？&rdo;

白发男子微微垂头，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ldo;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