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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医好的人无数，患者排长龙，陈医师忙得连礼拜天也不好意思拒绝。

一天，深夜来了一个电话，说陈先生进了伊利沙伯医院，我乘车赶去，他已躺在急救室中。

原来是爆了脑血管，发现时已迟。

据医生说已经大量出血，不能动手术，就算安定下来，开刀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也不多。

冥冥之中，陈医师好像也听到了，安详离去。

陈太太是一位极为娴淑的女性，一直照顾着家庭和养大三男一女，在医院中看到了我，第一个问题是：&ot;明天病人约好了，怎么办?&ot;

&ot;叫人贴张字条，说有急事，改天再来。

这些事，不要担心。

&ot;我只有这么说。

葬礼已定在十月二十三日设灵，二十四日出殡，如果感谢他的话，别送花圈，请包帛金。

陈道恩先生，今年六十五岁，以基督教式行礼，也不必多加什么三岁的了。

参加了我的旅行团，我们吃吃喝喝，现在想起，不过是昨天的事。

亲友们的离去，教训我们，人生无常。

凡事不必太过执着，看开一点。

如果连这一点也不懂，还那么斤斤计较，那么一朝死了，也不值得惋惜。

何鸿章

读到报纸头条&ot;何鸿章心脏不适人院&ot;，吓得一跳。

本来这些有钱佬我一向不去高攀，但经老友美联社东方区总裁刘幼林的介绍，认识了觉得他没有架子，谈吐风趣。

何鸿章我们当面叫他的英文名字eric，背后叫他老顽童。

七十多岁的人，喜欢恶作剧，连儿子也不放过。

他告诉了我一个故事：当他儿子七八岁的时候，要求一只小马当生日礼物，老顽童答应。

生日到了，&ot;礼物呢?&ot;儿子问。

他即刻拿了纸和笔画了一只小马给儿子。

&ot;从此，&ot;他笑着说，&ot;我儿子和我见面，一定带个律师。

&ot;当然故事不是真的。

但显出他的幽默。

第一次见面，他说想把家族的事写成剧本拍电影，我劝他作罢。

要害死人，才叫人家拍电影。

&ot;

第二次见面，他说想把湾仔的一块地皮改成酒吧街，我劝他作罢：&ot;要害死人，才叫人家开酒吧。

&ot;

第三次见面，他是说：&ot;我决定自杀，你叫我去开妓院吧!&ot;

之后，我们很有缘，一时在伦敦，一时在东京，大城市的旅馆大堂都能碰到老顽童，常一块饮酒作乐。

大家以为他有数十亿的身家，都是因为何东家族留下的银匙。

其实在战后老顽童也穷困过，卖：二手车。

甚至厕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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